陈应躬身,谦和笑道,“多谢皇上。”
心内却了然,奉书一职,可谓今日才听得,想來也是天合帝为了限制自己这个所谓国士与活佛的混合体新创造的职位吧。把自己拴在他的身边,自己就酿不成什么大乱了。想的可还真是周到。
第二日。
艳阳如许。
陈应恭谦的伴在天合帝的身后。
“你去御书房取來那册‘巩边两策’來。”天合帝擦去额上的汗水,低声道。
陈应悄无声息的走出三元阁,回來时瞥见几案前好像站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一时间沒有反应过來,照直走去。
那人却突然转身,依旧是墨兰的衣衫,走过陈应的一瞬,低声道,“我知道你。”
陈应微微一笑,“彼此彼此。”
错身而过。
“舀來了?”天合帝沒有注意到两人短暂的交锋,擦着额上的汗水道,“今个儿可真热啊。”
陈应含笑,将那竹简递给天合帝,未出一言。
“草原事务管理的不错,沒想到铁木格沒了你这活佛还能如此在行。”天合帝似是笑着,抬头望向陈应,“一会儿让他们下去取一些冰块來,放在这三元阁里散散热,整日里这样闷着也不好。”
陈应笑道,“是啊,草原事务本就是忠顺王亲自打理,我虽名为活佛,可倒也沒做过些什么。只是用着活佛的名头牵制着忠顺王罢了。至于冰块,还是别去取了,这样闷热的天,只消通通气就会好得多。”说着,已走过去推开了那扇掩着的窗子。
窗外的阳光泼辣辣的射了进來。
天合帝微微一笑,陈应回身,依旧毕恭毕敬的站在了天合帝的身后。
冯英走出三元阁,忽而想起了陈应那波澜不惊的样子,又联想到那天她喝醉了的样子,不禁笑了笑。
“哎呦。”
冯英正遐想的开心,不知是谁把一团白色扔來,正好砸中了他受伤的那条腿。
冯英出声骂道,“这是谁啊,走路不看眼睛!”
“走路不看眼睛?”玄羽施施然上前來,拱手笑道,“我是出來溜溜这狗,不想碰到了你,还听到了这句惊世骇俗的话。怎么,冯英兄弟走神了?”
“哪有。”冯英愤愤的看向地上,倚在自己脚边的确实是一条雪白的狗。
“这狗不错啊,叫什么名字?”冯英笑道,“这么热的天,拉它出來干什么?你倒是有兴致。”
“呵呵,这狗叫白雪,是我那相好养的狗。这么热的天……拉它出來,就是为了看看它的鼻子灵不灵,嗅不嗅得出它曾经主人的味道。”
玄羽抬起头,遮住眼,笑的诡异。
它的主人?
它的主人……
对之前的事情,冯英也都是略有耳闻,只是不知道,一向温润的玄羽,难道这次要真的再不留丝毫情面的对待陈应吗?
“喂,我说。”
冯英推了推玄羽,面如严霜。
“若是她出了一点半点事情,你我?p>
退浩屏称は喽园伞!?p>
“本來就沒什么脸面。”玄羽笑的沒心沒肺。
“你……”冯英语塞。
玄羽走过冯英身边,低声笑道,“这三元阁……本來就不是你该來的地方。难道王欣大人沒有告诉过你吗?”
待到冯英回过神,明白玄羽这是在暗示自己下场不好的时候,玄羽已经轻轻走向了三元阁。
三元阁的门开阖之间,卷起扬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