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很有架式,关戎的脸孔倏地一沉。「你以为用这一句话就可以打发我了?」
「你听不懂是不是!」她更加烦躁哼气,「我再说一次,我们完了,你要是愿意,路上看到了就和我打声招呼,要是不愿意,就装作不认识我。」
这下子,他的怒气完全被她撩拨起来,也大吼回去,「凭什么是你作主,你说算了就算了,我不要算了,我们没完!」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她的语气中充满讥诮,「好聚好散不纠缠,不是你一向奉行的信条吗?」
「我对你已经破很多戒了。」同样的,他的口气也没好到哪去。
「谢谢你的抬爱。」她冷冷的,摆出了「请」的手势。「你可以走了,以后没经过我的同意,请不要随便进我家。」
关戎忍无可忍的从沙发上跳起,一把抓住她。「别告诉我,你对这个也没有感觉。」
他狠狠的吻她,封住她的嘴,这女人讲的话字字句句都让他火大。她在他的怀里奋力挣扎,却敌不过一个男人的力气,他轻而易举的制服她,他的铁臂紧紧的圈著她,恶狠狠的瞪著她,恨不得掐死这个骄傲顽固的女人。
「你这个小心眼的女人。」
她嘿嘿冷笑,「我怎么小心眼了?」
「你是不肯吃一点点的亏,不许别人欺负你,不受一点点的委屈。」
「哼!」她别过头不看他。
关戎将她的头扭了回来,逼她直视自己,「小时候,第一名的奖杯,你随便的让掉,是因为你不在乎;你不去德国留学,是因为你不在乎;你父亲留给你的财产,你一口气的捐掉,因为你不原谅他,所以不管你父亲抱著多大的歉意,多么深刻的爱意,你都置之不理。你不在乎的东西,你弃如敝屣;对于你在乎的,你死也不会放手。」
受制于他,秋凉不甘心的回瞪他,「哼!你倒了解我。」
「我比你自己还了解你。」
「那又怎么样。」她有点慌乱,下意识的想回避。
「怎么?被我说中了,你老羞成怒了?」关戎的面色冷峻,语气更加讥诮。
「你该死的为什么不能温柔一点,为什么不能体贴一点,为什么不能可爱一点?你骄傲任性,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强悍起来胜过百万雄兵,当我要把你当成一个男人来看时,你又温柔的像一个百分百的女人。」他愤怒的张嘴咬住了她的肩膀,听到她痛呼时,他又松了口劲,颓丧的倒在沙发上。「为什么你是一个女人,唉~~我认栽了,我败给你了。」
听他这样自艾自怜,秋凉也觉得好笑,想到这么多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听他这么坦率的说著对她的感觉。
没来由的,她也叹口长气,「我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什么直觉?」关戎仿佛像是打了场仗,全身没力的瘫在沙发上。
「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好惹,没事别招惹你的好。」
「你后悔了?」
「嗯,后悔了。」
他闷哼一声,「后悔有什么屁用,要是能后悔的话,我也不想遇到你。」
看来在这件事,两人难得的意见一致。
他们一样性情冷淡、一样顽固、一样好胜、一样骄傲、一样聪明,他们原该各据为王的,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的机会该是微乎其微的,但偏偏命运的安排,就是这么奇妙,让他们碰在一块,从此纠缠不休,舍不得也放不下。
他叹气,拉秋凉坐下,两手紧紧的抱著她。「你去哪了?」
「敦煌、蒙古、青海、西藏。」
他用下巴磨蹭著她,「你真潇洒,一去去了三个月,就像从人间蒸发了。」
「我有什么好牵挂的,想走就走,想回就回。」
圈著她的手臂加深了力道,他恨声地说:「任性!」
「龟笑鳖无尾。你何尝不是自己做决定,你也任性。」
「你在抱怨?」
「我不会那么无聊。」秋凉皱了皱鼻子。
他报复的用力圈紧她,恨恨的听到她哀叫才松手。「那晚为什么突然打电话给我?」
「忘了。」
关戎的眼眸微眯,探究的盯著她,「那时候你想和我说什么?」
她偏头认真的想了想,「忘了,那么久的事谁记得。」
「莫非你痴呆了?」他压根不信。
「对,我痴呆了,记忆力大不如前。」她坦率的大方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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