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口中冰冷的“死”字,那段她生死不明的残酷时日,她是怎么逃出生天的,自己又是怎么熬过来的,每一刻都历历在目,在心里不止一次恨恨的想过,谁死了都行,就连自己死了也没关系,只要她还在就好。萧白玉紧紧盯着秦红药的背影,明明再三嘱咐过她,千万不要贸然出现,她宁愿在这些人眼里秦红药还关押在黑雾冢或哪个不知名的地方,也不愿她这般成为众矢之的。
可是,她总是如此,不论是在自己最危险,抑或无助,甚至最卑微的时候,这样从天而降,立在千人中央,压倒了万丈光芒。多想再靠近她一些,萧白玉冲动的迈了一步,却对上了秦红药好像是不经意间丢来的一瞥,那眼神却与之前全然不同,严厉的制止了她的动作。
萧白玉愣了一下,摸不清她的意思,但显然她不愿自己的接近,脚下便站住了。她一直瞧着秦红药,试图读出她的任何暗示,然而秦红药的目光再没有落在她身上,反而眼角轻佻的瞟着会场入口,直到一个苍老的身影艰难的走近。
全场的人早当秦红药已经被金铁衣关在了某处,终于不必在她的阴影中提心吊胆,却不料她又明目张胆的现身,未知的恐惧沉沉的压了下来,好像普天之下没人能拿她有办法,没人杀得了她。
陈玄公的脸色渐渐阴郁了下来,他再无一丝笑意,惨白的脸上那双眼睛缩的更小,那人影越走越近,他同金铁衣两个人都认了出来,他脸上罕见的闪过一丝惊诧,金铁衣却是目瞪口呆,明明……
“金铁衣,金盟主,倒也不必如此惊讶,你派人来送我和我烈焰堂弟子一程,我总要回来报恩罢?”廖文斜斜的站着,应是瘸了一条腿,脸上也伤痕累累,本来黝黑的发都苍白了大半,只剩他眼中投出的精芒,专注地,毫无退路的,彷佛燃烧了他的所有生机。
陈玄公听了个开头便知不妙,心中的厌恶是再也掩饰不住,交给金铁衣的事情,件件都有纰漏。他手上暗暗运劲,但几乎同一时刻,秦红药身边似是又起了风,他便知决计不可能当着她的面得手,今日之事,怕是不能按他心意了。
廖文环顾一圈,瞧见场中还是不少相熟之人,他硬是撑了一口气,大声道:“诸位,千万不要被这两个奸诈小人骗了!他们……我烈焰一堂灭在了他们手上,还有铸剑,霹雳,雷火,我们四派勤勤恳恳的为他们打造火/器,现在,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