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暑假了,白琴一心平静地等待着心上人的讯息,老爸却并不安于这种平淡的日子。 夏季的暴雨过后,天空开始大晴,骄阳似火,正是晒酱的时候。
家中的酱园里,白爸爸正在太阳底下辛勤得忙碌。
“爸,快歇歇吧,你腰椎不太好,这几缸酱我来搬。”白琴用白毛巾擦了擦她爸爸额头的汗珠,接过白爸爸手里的酱缸。
虽然身材纤细,却有着女汉子的韧劲和力气。搬完了所有酱缸,她挡着眉,看下日头,已过三竿。
“哎呀,糟啦!”
忽然,她记起自己要去绣坊卖自己的手工,对一旁的白爸爸喊道,“爸,我上街去买点东西,家里有什么要买?我顺道带回来。”
“哎,如果有鲤鱼卖,买两条回家,晚上我给你和琳琳做糖醋鲤鱼!”白爸爸一边用渍得发黄的布巾擦着汗珠,一边交代着,他是酿酱师,晒酱所有的手艺他样样精通,靠这手艺,供养着两个女儿上学。
他走到门外,望着白琴单薄的背影,连声叹息。这捡来的女儿,真是懂事,如果有一天她恢复记忆,会不会扔下这个家不管?
白琴快步来到集市,赶集的人流已散去大半,稀落的摊位前人群寥寥。摊主们准备着撤摊。一位鱼贩见白琴过来,吆喝道,“姑娘,买两条鲜鲤鱼回去吧,刚从河里捞上来的。”
白琴瞧了一眼鱼篓,见鲤鱼还新鲜,便蹲到篓子前,伸手挑了两条个儿大的,拿到鱼贩子铁秤面前,“老板,称一下!”
“好嘞!”鱼贩子爽快地给白琴称好,给她用袋子装好,问,“要不要宰杀?”
“不用了,多少钱?”白琴拿出小钱包。
“两斤八两,十九块。”
“给你,找我一块。”白琴拿了零钱,拎着鱼袋,很快去另一条街的绣坊。
白琴走进绣坊,里面有几位挑选绣样的阔太太。她走到柜台,展出自己的手工,立刻引起店主的注意。
原来这是件青色刺绣旗袍,旗袍是白琴自己比照时装书改良的低领小开衩款,手工裁剪缝制,旗袍上面还绣了牡丹斗艳图,颜色艳丽饱满,花朵开得雍容富贵,红的正,粉的娇,紫的贵,白的洁。构图也是极妙,几只翩飞的蝴蝶或停在花瓣,或展着薄翅。这幅图,她在日光灯下赶制了一个多月。
“老板,您看能卖多少?”
“嗯,不错,好手艺!”店主惊艳地赞叹。
“我给你五百块,收下这件怎么样?”店主压价道。
“啥?才五百块?现在的手工可是很贵的!我只是赚点手艺!”
“再加两百,怎么样?”
“算了,我还是不卖!”白琴重新包好自己的手工,准备转身去另一家服装店。
“哎,姑娘,价格好商量,你出个价!”店主连忙叫住白琴。
“少了两千不卖!”。
“一千五?”
“免谈!”白琴不想再磨叽,正要离店,一抬眼,她发现了盘边一位贵太拥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她,目光透着欣喜和迟疑,她微微一愣。
“哎,小姐!等一等!”贵太见她要走,匆匆喊道。
“阿姨,有事?”白琴停下脚步客气地问。
“像,真是像……”贵太自语道。
“姑娘,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的女儿,不过,她已经去世了。”
“啊?”白琴莫名觉得有些晦气,“阿姨,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很多,这也没什么奇怪,我还有把鲤鱼送回家,不多聊了。再见!”
贵太见这女孩连走路的步态都那么像裴定柔,她到底会是谁呢?要不要告诉洛太?还是自己多想了……
对于那位奇怪的太太,白琴并未多想,她周旋到另一家收手工的服装店,并通过自己的努力,将自己独特的手工,卖出了三千的高价,下个学期的生活费,她总算不用辛苦老爸了!
她欣慰地提着鱼袋兴冲冲地回家,还买了几罐雪花啤酒,准备晚上全家好好庆祝一下。
可当她回到家,她却始料未及,老爸被一个上门的媒婆缠着,老爸面皮薄,性子又敦厚,不会明着驳了媒婆的面子,只好听媒婆赖在家里游说。
“白师傅啊,这养大的女儿,就像六月的桃,七月的梨,熟了,留在自己筐里就会掉价,不值钱,应该趁新鲜图个好身价!”
“梅大脚,我家俩女儿,现在还在读书,等她们毕业再说亲事!”白爸爸婉言拒绝道。
“白师傅,你这话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