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高烧退了吗?”
“差不多,还在输液。”
乔锡跟裴邵宗十几年的兄弟了,自然知道他是什么为人,眼下见他神情坦荡,没有半分遮遮掩掩,也就没往那个方向去想了,他也坐下来,
“不过她好像在做噩梦,一直在不断喊着爸爸还是哥哥之类的。”
“你从哪弄来的人,是不是得把人家还回去啊?”
裴邵宗心里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给乔锡解释,索性也懒得解释了,用完了人就赶走,“回去吧,我还有事。”
一通电话大老远赶过来连口水都没得喝的乔锡:“.......”
他盯着裴邵宗清瘦的身形愤慨不已。
你有种裴邵宗!
老子下次再过来我就不姓乔!
迟稚杳在昏睡了一天一夜后终于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后她神情恍惚地盯着头顶陌生奢华的吊顶发呆。
这是哪里?
她怎么会在这里?
但外面静悄悄的,迟稚杳看一眼房间内超大的落地窗,得出现在已经是深夜的信息。
房间里光线幽暗,但不知道谁把床两侧的壁灯给打开了,以至于让这个房间不会彻底沦为黑暗。
迟稚杳慢半拍地从床上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身体刚经过一场高烧,四肢还酸软乏力,但好在还有点力气。
手背上贴着输液过后的医用胶布,床边也立着根输液架。床头柜上还放了杯水,迟稚杳正好喉咙干涩得不行,伸手端过来后才发现竟然是温的。
她端着水杯在房间里绕了一圈,虽然这里的一切都让她觉得陌生,但迟稚杳此刻的心里却莫名地有种安心感,丝毫没有对未知的恐惧和害怕。
出了卧室后,走廊另一头的房间里传出点暖黄的光线,迟稚杳放轻了脚步往那边走过去。
不曾想,里面那人也刚好推门出来,两人一里一外猝不及防地撞上。
“哥哥?”迟稚杳难掩惊讶出声。
轻软的嗓音因为发烧生病显得有些虚乏无力。
裴邵宗脸上戴着副金丝眼镜,他低低“嗯”了声,垂眼看见小姑娘身上穿着他的白衬衫。
白衬衫穿在她身上又宽又大,松松垮垮地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屁孩。
她骨架生得又小,这么一走动间,衬衫左边已经斜斜歪到一边,露出脖颈前一大片白皙细腻的皮肤。
两条精致锁骨也若隐若现。
裴邵宗目光不自觉地往衬衫下摆看。
底下是两条嫩生生的长腿。
纤长、匀细。
他薄唇紧抿,
林婶竟没给她穿裤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