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邵宗又气又心疼。
叉着腰站在碑前恨不得想掰开迟稚杳的脑袋,看看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他垂落着的手掌紧了松松了紧,最后只能竭力按捺下想骂人的冲动,上前两步将蜷靠在墓碑旁冻得已经快昏迷过去的小姑娘抱起。
迟稚杳浑身湿透,黑色裙子完全贴在身上,勾勒出上下起伏的身体线条。
裴邵宗低头不经意间瞥一眼,差点乱了气息,他无法,只能加快脚步,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要乱看。
可冷得瑟瑟发抖的迟稚杳似是感知到了些许微弱的热源,两条软软的小手自主性地圈住裴邵宗的脖子。
她冻得苍白的唇瓣不停嗫嚅着,“....冷....哥哥.....杳杳好冷.....”
裴邵宗紧了紧抱着她的双手,听着她这无意识的呓语咬牙切齿,
“活该你冷,叫你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
可话是这么说,裴邵宗几乎是连走带跑地往山下赶。
直到把人送上车后座时,他低头看着迟稚杳身上那湿得能拧出一桶水的黑裙,黑沉的目光挣扎几秒,终于是一同上了后座,将车门关上。
车后座上放着两个毛毯抱枕,裴邵宗沉着脸快速将它们拆开。
拆开后将其中一条盖住迟稚杳发抖的身体,宽厚有力的双手伸进去,裴邵宗侧过脸撇开视线,几乎是屏着呼吸将迟稚杳身上那件湿得不行的黑裙脱下。
脱完后他又将另一条毛毯将她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从头到脚,只露出双紧闭着的眼睛。
他脱力般回到驾驶座,将车里的暖气打开,待做完这一切后,才往家里开去。
“乔医生来了吗?”
一进家门,裴邵宗怀里抱着被毛毯裹得严实的迟稚杳疾步往楼上主卧走。
家里负责照顾裴邵宗生活起居的保姆林婶看到裴邵宗这副凌乱又狼狈的样子简直吓一跳。
她照顾小少爷这么多年,何曾见过小少爷这么狼狈不顾形象过。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啊?”这么一晃神,林婶一时间忽略了裴邵宗问的那个问题,裴邵宗人都已经走到楼梯上了,不得已回头改口催促,
“林婶。打电话再催一下乔锡!就说有病人发高烧,让他赶快点。”
林婶在楼下又给乔锡医生去了个电话。
然后上楼,正巧遇到裴邵宗准备出来,他叫住林婶,“沙发上我放了两件干净的衣服,麻烦林婶帮我给她换上。”
林婶看看里面躺在少爷床上的女人,又看看裴邵宗还在滴水的发丝,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的进去给迟稚杳换衣服。
一掀开死死裹住的毛毯,
林婶倒吸一口凉气。
这姑娘毛毯底下将近赤裸,除了上下两件贴身衣物,其他什么都没有。
起先林婶还以为这姑娘是少爷在外面找的什么女人,如今往小姑娘幼嫩软白的小脸上一瞧,林婶大受震惊!
——小少爷竟然对未成年少女下手了?!
乔锡看完诊从房间里出来。
关上门下楼后裴邵宗已经换了身干净衣服,正倚在吧台前仰头喝水,乔锡放下医药箱工具凑过去,背靠着吧台正面看他,酝酿了两秒后,突然说,
“林婶说你对人未成年下手了?”
“噗——”
下一秒,裴邵宗还没来得及吞咽下去的一口水全数喷在乔锡修整得干净得体的俊脸上。
一滴不剩。
乔锡:“......”
乔锡第一时间条件反射闭眼。
两秒后,他脖颈间的青筋泛起,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从齿缝里蹦出三个字,“裴、邵、宗!”
裴邵宗掩住唇角的笑意,从旁抽了两张纸巾啪到他脸上,端着水杯往沙发上走,“记住这个教训,谁叫你乱说话。”
乔锡气得想骂娘,有严重洁癖的乔医生闭着眼快速摸进厨房去洗脸,将近两分钟后才出来。
他满脸都是水,气冲冲地走过去想踢这狗逼一脚,谁知被他轻飘飘躲过去了。
“谁他妈乱说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也不看看不自己干的什么好事。”
乔锡双手抱臂环胸。
“我刚才给人小姑娘看诊的时候可看到了,人家身上穿着的可是你的白衬衫,怎么看怎么不清白。”
说起这个,裴邵宗放下水杯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