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年,光阴如梭,昭雪虽也日日修行仙法,可仙力始终进展缓慢,但总比来时要好了太多,与此同时,她身体中魔皿的力量,随着仙力的增进,却在飞速膨胀,她感受着身体里日渐澎湃的魔力,克己慎行,从不敢显露,不敢被旁人知晓。
今天跟往常一样在玄宗台开着早会,也同往常一样只有零零星星的弟子参加,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这种早会,全凭自觉,也全凭心情,若不想参加那便不去,总之也没有人过问。可今日不同,逍遥轩弟子夜铭急急的拉着昭雪去参加。
“什么早会啊?”昭雪一脸茫然道。
“不会吧,你都来这三年了,还不知道什么是早会啊,”夜铭起先是惊讶,可随即也就理解了:“也对,你是云殇师兄捡回来的,他可就从没参加过早会”。
“那今天怎么了?”
夜铭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你可不知道,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赤血阁的宗主就上门拜访了,先是对我们的宗主显摆他昨日讨到的武器,那言里言外啊,说的尽是我们穷馊,还什么金玉其外就够了的一堆子废话,他啊,就是想说我们没个像样的宝贝。后又参观我们的玄宗台,那说的话那就更气了,话里话外全是嘲讽,说什么难怪民间的话本上将逍遥轩的玄宗台称为恣肆台,到这一看,才恍然大悟。我经常去民间游走,可从没听说过有恣肆台这么个说法”。
昭雪看着平日话并不多的夜铭此刻喋喋不休的样子,看来真的是被赤血阁的宗主气的够呛,她一路跟着他小跑,他依旧没有停下嘴来:“云殇师兄知道了这件事,便立刻召集所有人在玄宗台集合,就是要让赤血阁的宗主好好瞧瞧,逍遥轩的弟子,散是满天星,聚是一团火。”
昭雪便跟着夜铭一路跑到了玄宗台,所有的弟子穿着统一却又各具特色、虽排列却又不尽整齐、站的笔直却又各种姿态,虽看似无章却又不落俗套,人手一把佩剑透出满满的仙侠之气,让人好生羡慕这样的氛围,他们朝气蓬勃的脸庞与平日看见的慵懒和悠然的模样此刻截然不同,昭雪还头一次看见身着弟子服的云殇,帅气又透露着一点点的雅痞,虽不为翩翩君子,但也不枉少年朗。
“你们快过来站好”,云殇冲他们招手道。
夜铭立刻拉着昭雪站在了队列中。.
赤血阁的宗主指着眼前的场景对玄尘子笑道:“逍遥轩的弟子,果真是不同凡响啊”。
玄尘子也笑对道:“自然比不上赤血阁的弟子训练有素,几千人的弟子练得就跟一个人似的”。
“哈哈,那也不妨碍你门下有的弟子想入我赤血阁啊”。
“逍遥轩的弟子悠闲惯了,可够不上你那儿的门槛”,随后玄尘子便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向后退了两步。
赤血阁宗主被生生的架在这,只能硬着头皮先是对赤血阁好一顿吹捧,可无非就是那老一套,藏书和武器。
逍遥轩的弟子哄堂一笑。
夜铭在下面嘀咕道:“就跟谁稀罕似的”。
赤血阁宗主看无人应答,又急忙表示,若逍遥轩弟子想进入赤血阁仙门,他便亲自做引荐之人,特招入阁。
逍遥轩的弟子又再一次不约而同一阵唏嘘。
夜铭在下面继续嘀咕道:“你就说尴不尴尬,上赶着做引荐也没人想去”。
“我要入赤血阁”,随着昭雪的一句话,一片寂静,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了她。
“你把手放下来,你什么条件,你就入赤血阁”,云殇踮着脚尖着急的对着昭雪小声吼道。
夜铭站在昭雪的旁边,尽管听得一清二楚还是很难相信道:“你病啦!你是不是病啦。”
若不是昭雪的一句话,赤血阁宗主早就脸面尽失,现如今,只想抓住这棵救命稻草,不容她半点犹豫:“果然还是有有眼光,有远见的人,我一言既出,就在赤血阁等你”。
一时间,昭雪声名狼藉,逍遥轩弟子更是对她避而远之,“养不熟的白眼狼”成为了她新的称呼。
昭雪跪在玄尘子门外已经整整两日,不食不饮,身体已然吃不消,玄尘子还是对她心软了。
“为师准你离开”。
“谢谢师父”,昭雪叩头道:“师父,是我辜负了您的教导,三年来,您让我看清贫苦难,感悲痛伤苦,观盛世山河,叹大爱无量,您教我心怀天下,兼济苍生,以小我成就大我,您教我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可这些对我来说太虚幻了,我不想救天下,也救不了苍生,我永远都活不成你期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