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见,墨王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女儿,她安静的躺在床上,像极了墨王小时候将她哄睡的画面,他的眼睛忍不住泛泪,他摸着昭雪的脸颊,心痛道:“清儿,父皇来了,别怕”。
墨王运行着法力替昭雪疗伤,可法力却始终触碰到她身体之时消散。
墨王立刻将昭雪的被子下拉,摸着她冰冷的身体,满脸诧异,清儿有冰菱护体,虽然此时她身体冰冷,可远不及冰菱之冻。
他急忙将站在远处的子沐唤来:“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子沐一脸漠然道:“观主和赤血阁阁主都用仙力替她疗了伤,可却毫无起色”。
墨王又继续道:“她的身体不该只有此般冰度,即刻去查一下,究竟是什么压制住了她的寒体”。
子沐若有所思,也许此事,云殇最为清楚。
他立刻出了房门,云殇被两名弟子拦在门外。
他朝着他走近道:“云殇,我问你,昭雪本有寒症,可为何现在没有了”。
云殇下意识的摸去自己的臂膀,灼烧骸骨之痛刻骨铭心,每每想起都感觉亲临承受,他如今只是轻言道:“我用灼鞭绳将它压制,缓解了她的寒症”。
“灼鞭绳,什么灼鞭绳?”子沐问道。
云殇看着子沐焦急的模样,回答道:“就是她脚腕处系的那根红绳”。
子沐点了点头,便转身进门,云殇一把将他拉住,几乎用着恳求的语气说道:“子沐,让我进去看看她”。
“不行”,子沐回答的坚决,可他看着云殇的悲怜模样,又心有不忍,可是他也别无他法,房内是墨王,他的身份不能被任何人知晓。
“子沐,你也要孤立我吗?”云殇抱着最后一丝丝确幸问道。
“对不起”。
这三个字犹如一张蔽天盖日的幕布将他心中仅存的一点点光亮遮蔽,他低垂着头,眼眶竭力的含住泪水。
“你们看好他,别让他靠近半步”,子沐吩咐着周围的弟子。
云殇微微一笑,带着苦涩,他仰头朝着太阳看去,耀眼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可为何,我的世界漆黑一片。
子沐进到房间,便将此事禀告给了墨王,墨王立刻揭开她腿脚边的被子,将灼鞭绳解了下来,昭雪的身体迅速降温,没过多久,脸上便多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墨王此时将法力输进她的身体,她的身体终于不再排斥,许久许久,墨王终于停手,他精疲力尽的站起身来,眼神慈祥的看着昏迷的昭雪,心疼道:“清儿,没事了,父皇来了”。
然后对着子沐道:“你安排好一切,孤每日都要来给清儿疗伤”。
子沐满心担忧,试着劝阻道:“义父,你若每天如此耗费法力,我怕您的身体支撑不住”。
墨王却全不在乎:“她是孤的女儿”。
沧鹰仑从逍遥轩把玄尘子请来,头一次放下了高傲的自尊,这让玄尘子很是欣慰,毕竟如此看来,昭雪在他心中的份量是何等重要。
可在临走之时,又再一次厚着脸皮将萧士云也一并带上,毕竟他年轻之时名声在整个江湖可是众所周知的,法力自然不容小视。
他们尽心尽力的替昭雪疗伤,昭雪的伤势果然几日下来有了起色。
沧鹰仑对着玄尘子犹豫再三,还是将谢谢说出了口,玄尘子肉眼可见的不可思议,然后微微笑道:“鹰仑啊,我就当没听到”。
自从他们来了,云殇就刻意回避,现如今的他,没有脸面面对他们,再来,他如今的处境,他不想被他们知晓。
直到萧士云主动找他,他才前来相见,一见面,他就主动跪倒在他的面前,压抑住泛滥的泪水。
萧士云将他缓缓扶起,轻声问道:“近来怎么样?”
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他快速将它擦去道:“挺好的,这儿的弟子对我都挺好,虽然诛魔观时常要与妖魔对战,但是他们都会护我,你看,我都没受什么伤”。
萧士云微微喘息,他看着云殇的表情意味深长,其实来这里这么多时日,他怎么会不知晓,这儿所有的弟子对他恶言相向,日日霸凌,连赤血阁阁主,都在自己面前亲言要将他退回,断绝师徒。
许久,萧士云说道:“记住,逍遥轩是你的家,何时想回便回来”。
云殇终于压抑不住,眼泪连连而下,他看着萧士云,从小被他一直呵护养大,他想回去,可他再也回不去了。
“父皇”,这么多时日,昭雪终于在昏迷中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