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哥哥,无邪这个人虽然好讨厌,但他对我很好,我好像……我好希望他不会抛下我。”
一行人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向导,还经历了一场沙尘暴,体力早就消耗殆尽了。
再去找海子的路上,纷纷体力不支滚下了沙丘,藜簇眼里已经出现了重影,但依旧死死的盯着前面的身影。最后,终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在彻底晕过去前,他仿佛看到了无邪回身向他走来……
再次恢复意识,藜簇发现自己在一间土胚屋里。虽然身体还有些无力和眩晕,但已经没有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了。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换了,是一件红色的藏袍。
走到桌边,看到有几个茶缸,其中一个装了水,但是缸底有几个黑色的圆圆的东西。藜簇的手顿了一下,决定不要喝来历不明的东西,晃了晃茶壶,发现茶壶里也有水,便享受的喝了起来。
这时王蒙进来,看到藜簇醒了,还挺惊讶:“诶,醒了啊。”
“蒙哥,咱们现在是在哪啊。”藜簇一边喝水,一边含糊不清的问。
“啊,当地人家里。”
王蒙走到桌子旁坐下,看到丝毫没动带有黑色圆粒的水,挑挑眉:“我老板特意给你留的,咋没喝。”
藜簇看着他这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就知道那个黑色圆粒不是好东西,撇撇嘴:“那是什么啊。”
“羊粪蛋子。”王蒙看到骗不了藜簇,便如实回答了。
藜簇喝水的动作一顿,连忙打开茶壶,生怕那里面也有羊粪蛋子。
“哎呀,它是当地人的一个土方法,为了防止缺水的人,一下子喝太多的水,身体承受不住的。而且这也没什么的,这些羊啊都是吃海子旁边植物长大的。就像那个猫屎咖啡,”王蒙欣赏够了藜簇难看的表情,将小孩逗得脸都红了,慢悠悠的解释道:“只有这一缸里有,其他都是正常的水。”哎呀呀,逗小孩确实有意思。
藜簇终于放下检查喝水器皿的动作,瞪了王蒙一眼,气呼呼的出了房间。留下笑的开心的王蒙。
藜簇出了房间,发现这个当地人家里挺大的,分上下两层,一层中间摆着一张很大的桌子,周围堆着各种工具;二层好个房间。看样子这家更像一个驿站。
藜簇真的是被他们房间里的水恶心到了,看到一楼长桌子上有水和茶缸,便又喝了几口。
与此同时,他看见一个女人进来,温柔的问:“你醒了。”
对于温柔,并且浑身散发着亲近随和气息的女人,藜簇向来是紧张的,磕磕巴巴地问:“您,是您把我们救回来的?”
女人冲他笑了笑:“不是我,是我儿子嘎鲁,他把你们驮回来的。”
“你儿子?”藜簇吃惊的睁大了眼,虽然眼前的女人应该是由于沙漠环境的原因有些沧桑,但也不像有儿子的样子。
“待会你出去就能见到他了。我们这地方偏,平时也见不到几个人,所以看到人他就会带回来。无论活的还是死的。”女人,应该是老板娘。老板娘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热心的给藜簇介绍自己的儿子。
虽然但是,藜簇还是感觉有说不上来的怪异感,便借口出去晒晒太阳,离开了屋子。
藜簇围着房子转了一圈,看到不远处有几只骆驼,他很兴奋的跑过去观察,围着几只骆驼转来转去。
无邪刚从这家人的地窖里爬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少年身着红衣,站在骆驼身边轻轻抚摸,而骆驼也乖顺的任他动作。顺着声响望了过来,向他一笑,顾盼生辉,仿佛天地都为此失色。
这一幕便深深的刻在了无邪的脑海里,无论后来多少次午夜梦回,他常常回忆起的都是这一幕,可惜少年已经不属于他了。
无邪回过神,继续整理地窖的入口,藜簇跑过来:“你这是又发现什么了。”
“没什么。”无邪掩下不自然,敷衍的回了过去,然后向屋子里走去。
“诶呀。”藜簇吃痛的捂住头,看到一个憨憨的男人冲他傻笑,手里握着羊粪蛋子。藜簇反应过来,这时那个老板娘说的嘎鲁,应该是他把他们就会来的。但!是!救命恩人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嘎鲁看藜簇没搭理他,一连扔了好几个羊粪蛋子,藜簇躲也躲不过,问话嘎鲁也不答,就是傻笑,就回击了一个,正好打在嘎鲁额头上。嘎鲁摸着额头,突然就开始大哭起来。哭的藜簇一愣,也懵了。
嘎鲁哭着跑屋里去找妈妈,藜簇这才意识到这个嘎鲁应该是个傻子,刚刚应该想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