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元君尧的目光再次落到许望之身上，无声地扯了扯嘴角，冷冷道：“许爱卿为君分忧，殚精竭虑，献策有功。赐……紫貂皮一张，文房西宝一套，以示嘉奖。”

“微臣谢陛下隆恩！”许望之深深叩拜下去，声音平静无波。

起身时，许望之的目光与龙椅上的元君尧短暂交汇了一下。

一个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寒潭，翻涌着不甘的杀意。

一个眼底是平静的深海。

许望之下朝后，立刻就想把紫貂皮和文房西宝送去给明曦看看，陛下赏赐的可都是好东西。

……也是他给不了的东西。

许望之本来就是一穷二白的身份，入职后有了俸禄，第一件事就是拿去偿还了叔叔婶婶的恩情。

没有他们节衣缩食的供养，就没有今日的翰林学士许望之。

这份恩情，他必须还清。

包括许望之现在住的宅邸，也是明曦的父母所赠。

不然凭他压根买不起帝都的房子。

许望之脚步缓了缓，静默半晌，垂下了眼眸。

初时还因为明曦对元君尧毫无情意而高兴的心情，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高兴不起来了。

回想起惠安公主含着鄙夷和不屑说出口的话：“许翰林，你夫人有天大的造化，你别误了她。”

当时许望之还不明白怎么就误了她。

这会忽然醍醐灌顶。

明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