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很快恢复了原样。
云生虎视眈眈地盯着门口维持关门姿势的十三,危机感顿生。
公子身边的人一天比一天多,现在还把他赶出来,独留那老头在内。
他头号狗腿的地位难道要不保了?
房中,林岁棠摩挲着指尖的纸张,瞳孔中烛光摇曳。
良久,他将纸条凑到烛火上点燃,随手扔进笔洗中。
“她应是误打误撞,本来找的是月报,没想到直接去了堂里据点。”老虞扯扯嘴角。
花花月报的总部地址其实是半公开的,毕竟一份报纸从印刷到售卖多道工序,根本无法隐藏。
但他们真正的势力在于暗处的千问堂,当初将据点之一设在桂花胡同月报总部的不远处,一是为了传递消息方便,二是打的灯下黑的主意。
但没想到玄学简直是作弊利器……
「放弃桂花胡同。」他说。
“那我们和她的交易怎么说?”虞老问。
「生意而已。」林岁棠摩挲着指尖,思忖道,「她说的没错,玄门解封后我们的伪装形同虚设,我们需要她的东西,正如她需要我们的消息。」
他方才烧掉的是千问阁刚递来的消息,正是枕书下午所求之事。
枕书给出的信息十分详实,父母亲人、户籍住地皆知晓,虽然是十年前的信息。
「她可还有说什么?」
虞老一拍额头:“哦,她还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林岁棠颔首,「若有这个人的消息,先呈予我。」
枕书的手段层出不穷、诡谲多变,不得不防。
此前便是小瞧了她,才屡次三番吃亏。
他才同意了十七的建议,将先天境的虞老提前调来身边。
可是……
「你真的打不过?」他问老虞。
“打不过,”老虞无所谓道,“即使她受伤了,光凭功法也能压制我。”
除非他不顾体内暗伤,生死相搏。
不过,小夫妻闹点小矛盾而已,犯不着犯不着……
她竟然受伤了?
林岁棠下意识按在腹部,看起来可比他生龙活虎多了。
次日,卯正时分。
林岁棠感觉耳畔“咕呱咕呱”吵个不停,仿佛夏夜在小池塘边睡着了一般。
他昨天睡得晚,此刻被吵得格外烦躁。
林岁棠迷迷糊糊睁开眼,“咕呱”的声音愈发清晰,他下意识偏头一看。
嚇!他蓦然清醒,身体快速向床内一滚,爬起身来。
「十三!虞老!」他急得张嘴说话,可惜没有声音。
林岁棠看着床下站着的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她不是在东厢房吗?怎么进来的?
“呱~”
枕边的蛤蟆往前轻轻一跃,他们的距离瞬间缩小一半。
他连忙顺着床沿跑到床角,快速跑下床来,躲在枕书身后。
枕书哼笑一声,看着他眼神里还有掩不住的惊恐,还以为他有多大胆呢。
「你究竟要做什么?」林岁棠恼怒。
在大早上的惊吓中,睡意消失无踪。
“早上好。”枕书笑眯眯地抓住他,拿起旁边的外衣将人一裹就带出了正房。
林岁棠目光环视一周,俊眉微微颦起。
“你找他们?”她抬抬下巴。
他顺着枕书的视线望去,自己召而不得的两个人正闲适地坐在屋脊上。
「下来!」
“是!”十三唰地起身,却被旁边的人一把拽下。
“人小夫妻的情趣,你积极什么?”虞老数落道。
十三左顾右盼,下面公子虎视眈眈,旁边老虞境界压制。
他默默握紧拳,蓦地闭上了眼。
十三:我什么都没看见……
「……」
虞老举起酒壶冲枕书示意:“你们继续。”
枕书看着众叛亲离的小可怜,继续落井下石:“喜欢五禽戏,还是八段锦?”
「不喜欢。」林岁棠垂眼瞪着她,气得胸口大起大伏。
“想来你也不会配合,所以给你准备了个好东西。”她倏尔一笑,指尖夹着一张黄灿灿的符纸,“此为傀儡符,眼熟吗?”
林岁棠握住她的手腕,眉眼里满是不耐:「你究竟想要什么?」
“身为医者,我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