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书回到医馆,毫不意外见其门庭冷落的境况,连对门的四宝阁掌柜今日也不来吐槽生意难做了。
“快走走走,这家医馆被诅咒了,医谁谁死。”
“昨儿刚害死了一个,今天还敢开门,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呸!真是黑心。听说最近城中多了好些奇怪的病症,不会是受了他们的诅咒吧?”
徐意沉着脸将医馆的门甩上,愤懑道:“这些人,从前排着队求老师亲诊,现在不止避如蛇蝎,还恨不得唾上两口跟邪魔歪道表决心。”
“毕竟事关生死大事,谁能不怕。”枕书倒是淡然,“今日得闲,正好给你们补补功课。”
水碧担忧地问:“老师,邪道真的会出手对付那些病人吗?”
“应该不会,老师过手的病人少说也有上千人,他们自己都如同过街老鼠,哪还有精力去对付这些普通百姓。那个邪道昨日那么说,应该是想坏玄门的名声,阻止我们攒功德修炼。”徐意分析道。
枕书点头:“他们盯上冯安,是因为太多人知道且关注他了,他一个人的影响力就抵得上千人。”
这是对她插手拐卖案一事的警告。
枕书不可能因噎废食,以后少不得还要和所谓神教交手,得做好准备才是。
“真是可恶!还有那张氏趁火打劫,八成扮鬼的人也是他们指使的。”徐意哼声。
“不是他们。”枕书思忖道,余大祥不是张氏的人,也就是说还有第三方盯着她。
不过,张氏趁火打劫是事实,城中关于符箓通灵、玄医害人的谣言多是他们所传。
“算了,你近日研究素微针法,可有不懂?”枕书带着徐意进诊室单独教学。
枕书取出银针灸于自身胳膊,再为他演示一遍,并细细解释其中要点。
外间,水碧坐在就诊桌前,抄着《药经》,这是枕书给她的第一项作业。
“水碧,医馆门怎么关着呀?”元青推开门好奇问道。
水碧抬头:“你怎么来了?”
“这几日研究姑娘给的《药膳食单》,做了几份给你们送来尝尝。对了,姑娘呢?”元青问。
水碧指指诊室,说:“老师在里头教大师兄针法,你先坐会儿。”
“那你先喝汤,我加了不少核桃。”元青端出一碗药膳递给她,“还是你好,摇身一变成了姑娘的弟子,以后便是大神医,我可得好好巴结你。”
“怎么,吃味了?那你把这《药经》拿回去抄一遍,来做我的三师妹啊。”水碧揶揄道。
枕书收水碧为徒时,也给她们余下的小丫鬟一个选择,只需将《药经》一字不漏得抄写一遍,即可拜师。
元青吓得连连摇头:“我才不抄,我把手掌竖起来都没这书高。我是让你看在我对你如此好的份上,以后成了大神医可不能收我诊金。”
“是是是,不仅免你诊金,将来连你子孙后代的一块免了。”
诊室内,徐意已经能顺利使出素微针法,他在医道上本就极有天赋,一点就通,往后只需多加练习即可。
枕书继而问道:“你的功法修炼地如何了?”
“这……”徐意有些头疼,“弟子现在还一头雾水。”
“不要着急,你是医者,道心明了,已然比他人多走一步了。还记得我之前让你描摹的正胎符吗?”
“记得。”徐意不解其意。
“你可以此入手。”枕书拿出一本小册子给他,“这是我在创造此符时,融入的正胎针法、推拿手法等等,你好好研究,等你画出此符时,应该也就能入境了……”
枕书突然心口一绞,手一松册子就落到了地上。
她只觉得心脏猛然跳动几下,又归于平静。
看来林岁棠醒了,还服用了她研制的解药,可是这次的反应怎么这般大,一定露馅了……
攸宁院,藏书楼。
“这消息还没给少夫人?”虞老看着林岁棠手中把玩的细竹筒。
林岁棠冷哼一声,抬手将其扔出窗外。他本想昨晚给她的,结果被灌酒不说,第二日又被暗算……
「兰衡在哪儿?」他忽然问道。
虞老:“兰衡公子今早和语清小师傅离开了,看方向是万山县。”
「不找神女了?」
虞老一言难尽:“他的手下就是用这个借口骗他去的,近日邪道横行,他跟在语清身边才算安全。”
林岁棠从画缸中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