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阳总说江山带着滤镜画她,其实真的没有,按美的标准来说,钟老画上的杨阳要比自己的画上的杨阳好看很多。
毕竟自己画上的杨阳身上的污痕,手上的伤痕江山一点没去都画了下来。
还有最大的一点区别是那把伞,钟老画中的伞仿佛是一把能为天下人遮风挡雨的仙器。
而自己画中伞,不仅不美,甚至还有些残破。
江山伸手抚摸钟老画中的伞,笑了笑。
杨阳走后那把伞靠在了桌边,自己曾伸手轻轻摸了一下,被叶子边缘的倒刺扎的缩回手来。
这把伞就像棵歪脖子树,朝着一个方向扭着,原本的枝杈上只有寥寥几片叶子,许是她觉得不够遮光,便又绑了很多叶子在上,层层叠叠的叶片加在一起确实是不漏光了,可是要受多少伤。为了找一支适合的树枝又要受多少罪。
后来他才知道这种叶子不光边缘有毛刺,面上还有很多微小的绒毛,而杨阳对这些绒毛还有些过敏,只是症状不严重,碰到的部位会有轻微的泛红和瘙痒,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所以上山的时候杨阳会尽量避开,至于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叶子做伞,只是因为附近能找到的只有这种叶子最大好操作,虽然只要不碰面上的绒毛就没事,可是怎么可能一点都挨不到。
可从始至终,江山只看到了因为毛刺被刮伤的手,不知道她还忍受着因为过敏而瘙痒的痛苦。
就连过敏的事还是无意中从阳爸那里得知的。
重情爱,但不拘泥于情爱。
这本来就是杨阳身上的特质,所以画好杨阳,这些自然而然就展现出来了。
大家都以为江山画杨阳,是因为爱,是也不是。
来的时候兴高采烈,回去的时候无精打采。
杨阳看着钟老一副看破红尘的状态忍不住打扰了下。
“钟老,干嘛去啊?我晚上烤兔子,留下来尝尝呗。”
钟老看着在菜地里不知道忙乎些什么的杨阳应了声,“好。”
自从江山的姥爷去世后,江山就开始变的浑浑噩噩,学也不好好上,试也不好好考,自己也很少在见他,但是关心丝毫不减,一直打听着他的情况,江山这孩子打小就异常聪慧,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可是慧极必伤,有的事只能靠自己挺过去,闯出来。
最开始知道杨阳这个人时,自己着实意外了一把,因为以江山的心性说实话很难在感情上开窍,可是却在这么小的年纪就解决了自己的人身大事。
更加好奇了,所以他们在团山镇做的事自己一直密切关注着,还是糖仙的忠实粉丝,可是他还是觉得非常可惜,以江山在艺术上的造诣明明可以超越他们这些老家伙成为一代宗师,可是却窝在一个小乡村做起了生意。
直到自己也来到这个地方,他才发现可惜的是自己,浑浑噩噩的也是自己。
你终其一生追求的东西其实一直在你身边,需要的只是发现,发现即得到。
钟老也给了杨阳启发。
农村的老人是属于,活着干,死了算。
城市的老人却属于,活着,没得干。
杨阳侧重点一直都在农村的贫困的老人身上,却忽略了经济条件较好的这部分老人。
他们有钱有闲却非常的空虚,身体的健康固然重要,心灵的充实也不能落下。很多毛病都是闲出来的。
养老院?
是这个意思,但有点俗气。
安乐寨吧。
杨阳将企划书交给了江山公司,一个50年折腾自己公司的人死去活来,她要在挖坑,估计公司的人该集体造反把她埋坑里。
江山公司看着挺闲在的。
陈飞默默抬头看了她一眼,她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他们只是没有新的大项目开发,可是光【云起时居】还有【冒险世界】的扩建就够忙乎的了。怎么就闲了。
看这规模相当于建一个村啊!
杨阳还在那大言不惭说这么个挣钱的好项目不能白白的便宜了你们,怎么着也得给自己点好处费。
陈飞冷笑了声,将企划书扔到了桌子上,“我们也不是那占便宜的人,这样,你拿回去吧,我们不要。”
杨阳坐到了江山办公桌上,挑拨离间道,“江总,你这手下的人不行啊,老板还没说话呢,员工先撂挑子了。”
“我觉得很好,上下一条心。”江山头也没抬的回道。
杨阳跳下桌子,“好吧,好吧,谁让咱们是兄弟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