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街头人来人往,这是位于十方宗与大衍宗两方交界之地。这个小镇,来来往往的人最为多,也是打听消息最好的去处。
身着玄衣的女子蒙了面走到茶棚坐下,“老板,来盏茶水。”
那小二谄媚一笑,把毛巾往背上一搭到道,“好嘞,客官稍等。”
一群人堆里,只听得隔壁那桌声音最响。
许是才下工,大碗喝上几口,解了渴聊起天,“哎,你听说了吗,最近牧隅城又丢人了!”
青衣男子放下茶碗,沉思问,“前几天不是才丢了吗?怎么这么快又丢了?”
白衣男子也跟着放下茶水,往前凑近了悄声说,“这次不一样,那人是去的临安镇!”
听着的那人愣了一息,戒备的左右打量,“那地儿不是有人守着吗?怎么还有人敢进去。”
“听说里面能发财,之前有个人进去捞了好大一笔银子出来。”
青衣男子似笑非笑的摇摇头,长长饮了一口茶,感叹,“怕也是没命花。”又立马惊觉打量着对面那人道,“你可别打歪主意,小心我告你婆娘。”
“哎哎哎,瞧你这脾气,这不是兄弟俩说说闲话吗?我哪敢,半年前进去的那十来个年轻娃娃,到现在都还没出来呢。”
青衣男子连连直摇头,惋惜的说着,“谁知道呢!年轻人,不听劝,拦都拦不住!”
“唉...”
再听,后面也都是些无关紧要家常话,朱柿结了账,退了出去。
往客栈走去,要了间上房,刚想再转转,出门就就撞上了一堵毛茸茸的墙。
“哎呦,姑娘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这熟悉的声音,这熟悉的灵兽,朱柿未开口,往后退了几步,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她笑着打趣道:“夏道友,这么多年了,你这猫怕也是该管管了。”
夏与从后钻出来,面上一惊,后又喜笑颜开,“不曾想竟是朱道友,有缘,有缘,两次出糗都叫你给撞上了。”
想了想,对着柜台大声说道:“掌柜的挑几个好菜上,今日小爷请客。”
两人一面说一面走,朱柿试探着问,“夏道友这是准备去哪里捉灵兽?”
夏与无奈道,“我是来找我那捣蛋的师妹。”
“半年前宗门有弟子下山历练,到了历练结束的时间,却未有一人归来。前几日我那小师妹下山来查看,也没了音讯。我不放心就来看看。”
朱柿大概知道茶棚那两个人说的是谁了。
她问:“可是去了临安镇?”
夏与惊呼:“难不成朱道友也是去那?”
朱柿点头。
夏与两眼放光自是欢喜,多一个人助力,找的的希望就多几分,快意的说,“路上还得继续叨扰朱道友了。”
“好。”
临安镇。
两人正午时分进城,刚进来时城外艳阳高照,而城里却是小雨绵绵。
此处确实诡异的很。
他们越往里面走,里面也愈是热闹非凡,各色吃食站满了拥挤不堪的街道,人们撑着各色各样的油纸伞,穿梭在熙熙攘攘的街市。
空气中弥漫着烟雨和糕点的香气。
这就是人间的味道么?
一前一后,夏与进城后一直在探查,两人许多时没有交流,朱柿不免问道,“夏道友,不如我们先行安顿?”
可她转过头去,哪还有夏与的身影。
她忙的挤过人群往前行,人太多根本没办法找到,直到傍晚街道恢复了宁静,也没等到人回来。
朱柿坐在台阶上,分析着今天的所遇,听着雨打屋檐的声音,没了头绪。
一双鞋闯入眼帘,为她撑起一把伞。
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怦怦活了过来,不敢置信地唤道,“识亦!你怎么在这?”
他笑着蹲了下去,伸出手轻轻刮朱柿鼻子,宠溺的说,“还问我,刚去给你买板栗,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到这儿?伞也没带,着凉了可怎么办?”
朱柿有些魔怔了,这还是她徒弟么?想张口,却不知道怎么接。
识亦温柔的低声道:“走吧,回家去!”
朱柿眼珠一轮,讪讪点头,她想看看这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院子是个正常的府邸,并没有什么不妥。
刚进门就有个管家迎上前,“老爷,夫人!这是东市今早送过来的账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