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十几个大学生,染的发色像彩虹糖,占着麦高歌的那个,穿着极为骚气。
酒红色深v衬衣,一个的单边耳钉,能隐隐约约看到手腕上的刺青,梳着成熟的大背头,擦着光亮的切尔西。
但脸却是肉眼可见的青涩,活脱脱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玉秋河不和顾客计较,只是专心倒酒,打算赶紧抽身离开这个混乱的局面。
一看来人,邓之川不耐烦道:“你又回来干什么?”
张感遇暼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走向沙发勾起落下的背包。
玉秋河此时正好起身,只消一眼,他就走不动路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比起你的脸,我更熟悉你的背影。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再次见面还是会觉得,会觉得。
好想逃。
哪怕只是背影!
张感遇要转身,玉秋河又赶紧蹲下假装收拾东西,去捡地下不存在的垃圾。
哒哒哒哒哒,随着男人的谩骂声,张感遇头也不回地离开包厢。
果然,其实还是认不出来的吗?
玉秋河内心叹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准备去其他地方帮忙。
不远处靠在吧台张罗的老板,见玉秋河出来,马上招呼道:“哎哎哎,小河啊,那个,去仓库里再拿点酒出来”
他比了个手势,“要三箱啊。”
“好嘞。”玉秋河远远喊道。
……
前前后后忙了将近一小时,替班的终于来了,现在虽然很晚,但人不见少。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玉秋河把衣服重新穿上,和同事再见后,从后门离开了酒吧。
晚上的风凉飕飕的。
但玉秋河却觉得难得的轻松愉悦,终于完成了兼职,还能有一小份双倍工资。
呼—
靠!
“……”
玉秋河一口气还没呼到底,一个令人心悸的身影突然就出现在了转角。
本来,大半夜的时候,如果遇到这种情况,论谁都要心上害怕几分。
可是惊惧的心情没有提起多久,另一种想拔腿就跑的压迫感却突然袭来,让人汗毛倒竖,起鸡皮疙瘩。
“你……”
张感遇直直地看着他,应道:“好久不见,我……刚差点认不出你。”
心情像过山车起起伏伏,玉秋河一下脑袋就白了一片。
玉秋河: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鬼!
你他妈的!
这让我说什么?
你他妈还认出我了!
妈的尴尬尴尬尴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玉秋河面无表情回道:“别来无恙。”转身就走。
“等等,小心杆!”
玉秋河:什么小心肝都多久了还小心肝也—
“唔”
疼!
张感遇跑过来,“没事吧?”
玉秋河一下没注意,鼻子撞到了电杆上,强烈的酸痛感让他暂时失去了视觉和听觉。
玉秋河:我靠什么鬼啊啊啊啊啊尴尬死了啊啊啊啊毁灭吧让我消失在这里!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在这里让这个人看我的笑话!
张感遇哪知道他已经刨了不知道几个洞想钻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