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诚笑而不语,好像是在为自己的节俭苦恼一样。
江宁笑得更为放肆,倒想去逗逗这个不怎么会说话的人。
“都听说书人讲才子金榜题名心中挂念的,除了父母,便首先是意中人了。怎么,宋大人这把年纪了,还没有心上人吗?”
宋景诚心下一颤,反问:“也没听江府多添女眷。”
“还以为江大人是单相思呢。”
江宁哈哈笑,又给自己斟了杯茶:“像我这样的,还是不要给人家姑娘添麻烦了。”
闻言,宋景诚挑了挑眉,“何出此言?”
江宁料想自己活不长久,信手拈来,随口就说了句“我喜欢男的。这要真娶了人家姑娘不是糟蹋人家了吗?”
宋景诚咳嗽一声,暗自耐下心中窃喜,故作理解之态,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江宁反问:“那你呢?你家里没人催吗?”
刚问出口,江宁就后悔了,他早忘记了,他已经没有家人了。
江宁连忙找补:“不好意思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因为我也喜欢男的。”
江宁:……
房间一下安静,只剩微妙的气氛在房间内涌动。
“那个……我……我……”
好几个我之后,宋景诚才反应过来,话语中的尴尬气氛。
宋景诚:“我有事先走了。”
江宁:“关于布匹招标的事……”
……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接,江宁先内疚起来,立马低下了头,宋景诚则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宁:完了完了,他肯定以为我嫌弃他了。
他肯定看出来了我是随口胡编乱造的,没想到他待我如此真诚,这下好了,谁知道能诈出个真的。
一番自我反省过后,他还是决定亲自拜访一下会比较好。
顺便调查一下其他的事情。
过了没几天,宋景诚正在书房里整理东西,就小清被通知江宁来了。
他随手把东西塞进柜子里,关好门就准备迎出去,到了客厅才看见江宁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
宋景诚扶额,免去了你来我往的规矩,叫小清把礼物收下了。
二人去院子里转了转,院子不大,落叶不少,偶尔有几堆扫成一堆的叶子,看着像是上一年,也没有人来打扫,大多数叶子随波逐流落在了草地上,像是给它施肥似的。
开春还好,如若到了秋天真是悲秋寂寥的景象,十分苍凉,更像是半路住进来的。
江宁在院子里走了走,问道:“你这官怎么这么清贫?朝堂给的供奉很少吗?怎么连几个打扫小厮都请不起?”
宋景诚看他:“一个人的清贫生活过惯了,不习惯别人伺候。”
“小清是负责处理政务的助手,我平日也较忙,偶尔才有时间打理府院。”
江宁多年奔波在外,实则极少与这位宋大人接触。
前几年呆在镇上,日子也少,与宋大人不过点头之交。镇上的生意都是交由亲戚打理的。
初见还以为又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可在外听过许多传言,人竟然还很不错,深得民心不过三年,便政通人和。
后面才知道他竟然是自己当初有一面之缘的穷酸书生,倒也是赶了巧,亲切感多了几分,只是那股高冷劲儿还在身上。
毕竟是京官派遣,说白了就是来这个地方镀一层金,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秘密任务。
好像看起来真的就是一个简单的父母官一样。
两人不语,一同散步在院子里。有时候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谁知道对方心里都装着什么事呢?
江宁:人少虽然是件好事,但是不太好掩人耳目,如果真想找东西,恐怕还得改日再来。
闲聊几句,江宁便告辞,宋景诚眼里总有微光闪烁,不知道是想说些什么。
当晚
就江宁这破身体是肯定翻不了墙的,他雇了一个手脚轻快的,把他给扔了进去。
“斯哈,啧”
江宁心里还在腹诽打手的手劲这么大,也不知道看着点扔在草丛上,但他不敢在院中多有停留,便赶忙偷摸溜进宋景诚的书房了。
白天他看的仔细,认得回去的路。照常人府中院子,哪怕再晚,路边总有些灯笼会放蜡烛指路。
怕不是小偷,就因为这原因不敢来他这里偷东西,生怕没注意进的去,出不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