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流血。¢u~s^i-p′m~a*x!.¨c¨o+m?
粘稠的、温热的液体,正从“母亲”破碎的身体里淌出来,染红了峡谷冰冷的地面。
那曾经带着未名翱翔,用温暖的喙哺育未名,告诉未名“我们是家人”的“母亲”。
此刻像一堆被顽童撕烂的破布,羽毛散落,尖刀般的头颅无力地歪在一边,仅剩的几片翼膜徒劳地抽搐着。
未名感受着这一切。
不是用眼睛,眼睛早被更高效的工具取代了。
用盘绕在颈项上的手臂所捧着的头颅,去“感受”。
粘稠的血腥味钻进他空洞的眼窝,刺激着里面伸出的、代替视神经工作的两条舌头。
带来一阵阵带着铁锈味的悸动。
愤怒吗?当然愤怒!
就像看到精心打扫的家园被肮脏的害虫闯入、践踏、破坏。
现在那些害虫,就在那里,摆造型。
峡谷口的光线被他们挡住,扭曲的形状散发着恶意。
他们杀死了“母亲”。
他们是入侵者,是必须被清除的污秽。
虽然更应该给“母亲”报仇,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个有着独特眼睛的雌性,那是“窥探”气息,像一根冰冷的针,不断刺探着家的核心,刺探着“祖母”安眠的巨树。
危险!极度危险!
“呃……咕……”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挤出意义不明的音节,粘稠的血混着唾液从嘴角滑落。
奇怪,这愤怒很真实,烧灼着胸腔里那个代替心脏搏动的肉块。
但好奇怪,为什么会奇怪?
【不重要】
声音清晰地从峡谷深处传来,顺着盘绕在未名身体上的白色丝线,直接敲打在神经末梢上。^x-i,n?d\x~s+.¨c_o\m′
【清除威胁】
指令就是律法,就是行动的全部意义。
家需要保护。
盘绕的“手臂”骤然发力,将捧着的头颅猛地向前一推。
这个动作流畅得如同呼吸,牵动着脊柱深处那柄与骨骼融为一体的武器。
不需要思考,武器就是肢体的一部分。
嗡鸣声中,惨白的脊椎大刀如同离巢的毒蜂,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射向胆敢窥视“家人”的害虫。
“洛伊!”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害虫群中尖叫。
是那个带着嘈杂噪音的害虫吗。
还是他身边总是跟着的那一团移动的、散发着令“家人”本能厌恶的黑泥?
不重要,未名只是瞬间就把 注意力放回到另一个雌性害虫身上。
她动作快得像受惊的蜥蜴,猛地推开同伴,同时用一把闪着绿光的、像是淬了毒的小匕首试图格挡。
铛——!!!
刺耳的撞击声在峡谷中炸开,震得盘绕的“手臂”微微发麻,那匕首居然挡住了?
未名“感觉”到武器被弹开,深深嵌入旁边的岩壁,兀自不甘地震颤。
没关系,不止一件。
未名空洞的眼窝精准地“锁定”了被保护的那个窥视过自己的害虫。
【威胁源】
【必须清除】
【!!!必须清除!!!】
眼窝深处,那两条负责感知和清洁的“工具”瞬间绷直、硬化,如同两根沾满自身血污的标枪,带着比骨刀更快的速度,撕裂空气。?0?4?7^0-w·h′l/y..~c!o-m¨
【心脏】【咽喉】
【!!干净利落!!】
“够了!” 那个独臂突然发出更大的噪音。
这一次,噪音实体化了。
两个扭曲的、由刺耳声波构成的怪物突然出现,形态比以往更加狰狞。
“以往吗?”未名停顿了一下,也只是一下。
带着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