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替村里人谢过将军,谢过…”
眼前婆娑老人望着云知意,霎时顿住,不知该如何称呼。
一旁老妇倚在老人耳边,轻声道:“叫将军夫人啊,如此艳丽女子,不是将军夫人还能是谁?”
老人不敢正眼望云知意,只得斜眸偷看,只是,愈是看,愈觉得美,将军一向不近女色,如今确实有此等美人伴在左右,怕不真是夫人?
迟疑片刻,老人对云知意恭恭敬敬地行一大礼:“草民替村里人谢过夫人,夫人此技,可是解了我等一大麻烦呐!”
话刚出口,轩辕阜霎时脸白如雪,胆战心惊地望向江时初。
你这老头,怎得什么话都敢说,将军一向不喜嫁娶,你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感觉到江时初的不悦,云知意上前一步,挡在江时初身前:“前辈误会了,小辈与将军并非夫妻,小辈与前辈一样,只是得了将军的恩惠罢了。”
这一声“前辈”,一声“小辈”,叫得老人内心惶恐不安,忙附身跪地,身后众人皆跪了一地。
“罪过,罪过!大人这声'前辈‘,草民委实担不起啊!”
“前辈快起,前辈年长,怎会担不起?”
云知意上前,扶起老人。
“天色不早了,草民自知此处离军营甚远,大人不如留下过夜,草民定会好生招待。”
云知意自知做不得主,回首望向江时初。
略一思索,江时初还是是应下了。
一来,辜负了他人好意委实不怎么好看
二来,云知意已劳累许久,今早又舟车劳顿赶到此处,此时回程,到底是不好的。
又不能将云知意孤身一人留在此处。
江时初侧过身,对着轩辕阜与众将士吩咐几句,他自知村庄空房不多,便让他们尽数回军营去,自己留下照看云知意。
……
夜深了,月色打落在雪山之上,像是一面明镜镶了金边,洁白无瑕的雪地,反射出点点银光。
冰川中好似又倒映出一轮明月,却是没天上的那般亮,显得过于清冷。
如此凄美雪景,如此妩媚月色,确实使人难以忘怀。
村子只剩下一间空屋,一床被褥,被迫下,江时初与云知意住进了同一间屋。
江时初端坐在桌前,迎着烛火,手中捧着兵书研读。
桌子对面,透过床上的帘幔,只见有纤细的身影若隐若现,一头乌发散落在肩头,有几分娇艳,又有几分温情。
云知意的睫毛颤了颤,终是忍不住,微睁开眼,望向眼前的男子,这般清冷的神情,透露着霸道与那不可掩饰的王者风范。
若是寻常女子见了,简直是迷死人不偿命呐!
“你…还不睡吗?”
云知意翻身坐起。
“睡不着。”
日夜操劳,说睡不着是假的,可除了“睡不着”还能回答什么?难不成回答不睡觉是因为她占了床吗?
“你呢,为什么不睡?不习惯吗?”
江时初望向帘幔后朦胧的身影。
云知意沉默了,这个问题她不知如何回答。
不习惯什么?是环境?是严寒的天气?还是因为他在这里?
像是看出了什么,江时初起身:“我出去走走。”
江时初拿起一旁的披风,欲披在身上,然,他又瞥见了帘幔后的身影,再三思虑,终是将披风放在了桌上。
“若是冷了,来桌上拿。”
意识到云知意的目光,江时初并未有过多解释,熄了烛火,推门离去。
云知意再度躺下,闭上清澈的双眸,脑海中却浮现那深邃的目光,清冷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轻捷的身影闪入屋内。
男子黑衣黑袍,像极了刺客。
月光下依稀可见:男子下半张脸被面具掩盖,然单凭露出的半张脸,便有倾城的魅力。
论容貌,丝毫不输江时初。
男子手捧香炉,靠近熟睡中的少女。
不知是何方而来的香气,帘幔后少女只觉浑身不自在,她想挣扎,却不知为何动弹不得。
刺鼻的香渐渐席卷整个房间,刹那间,少女只觉头痛欲裂,有汗水自额头滑落。
不多时,少女在熏香中缓缓失去了意识,真正地睡了过去。
男子拔出腰间短剑,剑身映射出他空洞却深邃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