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婧自打那日参加助学活动以来,便越发的感觉到身体不适。
在酒店房间中,大热的晚上不开空调,裹着厚厚的被子,却还是觉得冷。
眼睛中看到的太阳变得越来越绿,甚至有时候会出现半张人脸。
和人交谈时浑浑噩噩的,反应慢,听的不真切,好似一半的魂魄离体,从外面看着自己的肉身一样。
现在是晚上九点,她看了看刘经理的发来的文件,旅游公司和天封观的合约已经大体敲定。
明天的计划是去实地考察一下,但她现在感觉整个人非常麻木,想着要不要让严经理推迟一下日程。
思考了几秒,也没个什么打算,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迟钝,像块石头。
“不如睡觉。”她有气无力的说道。
来到卧室,没有洗漱便直接蹬掉鞋子上了床。
裹在被子里的她很快开始做梦,和前几天一样,梦见自己一直往下坠,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但今晚和前几天不一样,不是一直坠到梦结束,而是坠到了一处深潭中。
这潭水很冷,她赶紧向岸边游去。
但岸边看着近,却一直游不到,身体感觉越来越冷,渐渐的四肢被冻僵,身体向水底沉下去。
当她沉到水底,却发现水消失了,自己是在一个枯井中,井口有幽光垂下。
“徐婧,你可知罪罪罪~”渗人的声音出现,在井中回响。
“我有什么罪?”徐婧朝井口大声问道,但却发不出声音来。
“胡金龙被你陷害入狱狱狱~”
“那是他咎由自取的,不关我事。”
“胡说,是你利欲熏心心心~”
“我没错。”
喊完这句话,徐婧醒了过来。
“呼~”
她胸口剧烈的起伏,大口的喘着气。
另一边,在一个幽暗的房间里,盘坐着的胡广才也同时醒了过来。
“师父,怎么样?”一旁护法的侯俊飞问道。
“哼,这女人做了亏心事不见悔过,意志坚定的紧,待我再熬她几日,定叫她服服帖帖。”
胡广才一边说着,一边将血水里泡着的象牙人偶拿起。
这人偶通体乌黑,头上插着一支幽碧色的长针,全身被浸血的红线缠绕,面相不悲不喜,看起来非常邪异。
胡广才又将人偶头上有些松动的针给紧了紧,这个动作似乎花了他很大力气。
做完这些,他气喘吁吁地挥退徒弟。
内心计较起来,他这术法属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凡给对方施加了痛苦,自身也必然要承受相应的精神伤害,只不过他平素里就一直注重保养神魂,因此抵抗力比平常人强了许多。
但施过一次法,最少要休息三个月,如今碰到徐婧这种身体健康、意志力比较强的目标,更是令他吃力,甚至要折寿才能起大效用。
……
医院高干病房中,徐婧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跟前是严经理、刘经理和刘淮安。
除此之外,桌子上摆了许多的鲜花和果盘,都是别人听到徐婧得病的消息后送的。
“徐总,这东流县的医疗水平不大行,什么都查出来,要不我们转院庐州去吧?”严经理建议道。
大唐行政地域划分为道、府、州、县,东流县隶属于淮南道庐州府寿州。
县级医院的医疗水平治疗疑难杂症确实够呛,但是徐婧心里有种直觉,他的这种情况应该不是身体病症。
“徐总,这事要不要告诉董事长?”刘经理问道。
她本身是徐婧父亲派过来协助徐婧的,也起到一定的传达父女二人信息的作用。
徐婧想到家里的情况以及要马上处理的一大摊子事情,便摇了摇头。
“只是精神衰弱没必要告诉他的。”又顿了顿,向刘淮安问道:“刘叔,你可知道东流县这些年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哪种怪事?”
她不敢肯定的说道:“类似…鬼怪托梦的事情?”
“鬼怪托梦?”
在场三人都露出不解的眼神看向徐婧。
徐婧皱了皱眉头,于是将自己昨晚梦中的事情讲了出来。
“这……徐总你可说的是真的?”严经理挠头,这种事情他一般是不大相信的。
对于徐婧的描述,刘经理也是感到不可思议。
刘淮安思索半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