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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什么？”

元祁最是了解他，满嘴的阿弥陀佛，慈悲为怀。

手上却沾满鲜血，喜怒无常，稍不如他意的人，都会落得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曾经，只因一屠夫骂了句：“死秃驴，真晦气。”

当晚，他便把那屠夫砍成几十段，脑袋被剃成光头，在他家中的石磨上，鞭打着驴子，把那屠夫的肉磨成肉泥。

元祁赶到的时候，他正坐在石磨旁，一边喂那驴子吃萝卜，一边念着往生咒，劝那屠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元祁看着小沙弥冷漠平静地脸，生怕他已经把那姑娘送往极乐净土。

“元宵，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沙弥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茶盏上，久久凝视，好半天才开口：

“茶凉了，喝了闹肚子，要记得！还有，别叫贫僧元宵，这名字，总让我想起这光溜溜，白生生的脑袋，贫僧法号寂灭。”

说完，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你杀了她？”元祁又问。

“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茶凉了就倒掉，留着做什么，你手底下的奴才真是没用。还有，过了子时，便是初一，贫僧初一、十五不杀生，切记！切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元祁微微皱眉，实在受不了他那慢吞吞的说话速度，却又不能打断他的话，否则，他会重头再说一遍。

元祁此时，只想尽快打发他走，驸马府实在是他不该出现的地方。

“长公主今日不在驸马府，在她自己的公主府，你要是想见她，自去便可，驸马此时应该在护城河的画舫上，寻欢作乐。”

“哼，谁说我想见他们了，哼！哼！哼！”

寂灭显然是生气了，原本漆黑沉静的眸子，瞬间通红，气呼呼起身，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中。

元祁这才有些后悔，今夜是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