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玉急于与孟鹤城拉开距离,招呼身后的三位姑娘上前。
只见三人穿着同款式衣裙,却不同色。
二姑娘孟采珊内着碧色织锦衣裙,身披绛紫色白毛领披风,婷婷袅袅,端庄典雅。
三姑娘孟采莲则是粉色织锦长裙,身披浅绿色披风,娇俏甜美。
孟初双披着一件朱红色白毛领披风,内里着碧色配雪色百褶长裙,衬的她肤若凝脂,稚若柔绕,一见尤怜。
不过是下马车的片刻功夫,便有那些路过的华服公子瞥眼偷看。
孟鹤城站在最前头,明知夫人不喜与自己一起,心爱的小女儿又不在身边,自顾自的左看右看。
孟鹤堂与程慕安相继下车,两人一副恩爱模样,与二老爷、二夫人形成鲜明对比。
程慕安最是爱在人前表现,甜腻的眸子黏上大老爷面庞,凝神笑道:
“相公的衣领皱了些。”
说着,纤纤玉手已在孟鹤堂的胸前整理。
“多谢夫人。”
程慕安却追上那一只大手,语气更加温和:“你我夫妻,不必言谢。”
说完这话,竟拿眼尾轻扫程慕玉的方向,似是在说:姐姐快看,我们夫妻多么恩爱,这是你求也求不来的。
孟鹤堂轻轻应一声,抽出那只手,背在身后。
看在眼里的孟初双默默摇头,果然俊俏的男子眼睛都是盲的,竟会被如此做作的女子蒙蔽双眼。
若是当初大伯父娶的是母亲这般女中豪杰,才真真是得了天大的福气。
可惜,竟把鱼眼珠子当作宝,实在是眼盲心瞎。
街道两旁的楼坊上,挂着各色笼灯,走马灯,朱红的,嫩黄的,碧绿的,湛蓝的,映照的整条街道灯火辉煌。
还有些店铺为了吸引众人,会将巨大的笼灯吊成串,好几串挂在门外,煞是好看。
圆柱形的走马灯缓缓转动,绘制在灯面上的图案浮动游走,奇妙非常。
三位姑娘看的目不转睛,看完这一盏,便迫不及待去看下一盏。
就连伯爵府的两位少爷与各自的娘子,也不自觉地勾起唇角,觉得三位妹妹,稚气可爱。
整条街上不止可以观灯,还有那杂耍艺人、新鲜小食、首饰绢帛等等有趣又讨喜的东西。
孟采莲正在那七仙女下凡尘,成就好姻缘的说书摊前驻足。
孟采珊手中各拿一支素钗,不知道选哪一支更好。
孟书南与娘子,则站在古玩字画前,指着那幅江山图,问掌柜的怎么卖。
孟鹤堂和程慕安边走边笑,轻轻叮嘱孟书章发奋读书,莫要贪图这过眼繁华,乱了读书的心智。
“是,父亲、母亲。”
程慕玉在身侧的小铺子前驻足,只见那些折扇、团扇、一并还有绢花、素钗,做的既精巧又别致。
随手拿起支白玉梅花钗,那片片花瓣雕刻的栩栩如生,倒有些爱不释手。
“母亲,双儿给您戴上。”
孟初双看出程慕玉极喜欢的样子,直接拿过来,为她插在鬓角,煞有介事的点头称赞:
“母亲眼光真好,没有谁比您簪着更合适了。”
“掌柜的,多少银子?”
话音刚落,程慕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姐姐,妹妹也喜欢这簪子,不知姐姐愿不愿意割爱,让给妹妹?”
接着,眉眼温婉地看着身旁的孟鹤堂,
“相公,您是不是也觉得,我戴那只簪子会比姐姐更合适?”
孟鹤堂一时无言,目光扫过她神色娇柔的脸,又去看向面容平和的程慕玉,那神情与往常一般无二。
无论程慕安如何挑衅、揶揄,她脸上从未表现出不甘与怨恨,只有一片坦然。
他认识的那个程慕玉不是这样的,她从不会逆来顺受,她敢怒敢言,果断骄傲。
难道,婚姻真的能把一个人变得不像她吗?还是她早已接受成为自己弟媳的事实。
程慕玉还未出阁时,妹妹与她是自幼的手帕交,她十三岁那年,陡然一瞥,一身红色骑装,在大街上挥舞着马鞭。
身下的骏马奔腾飞驰,只一眼,他便觉得世间的女子,都不及她风采的万分之一。
在知晓定婚的女子便是大将军的嫡女,程慕玉时,他只觉每日都是煎熬,恨不能明日就把这英姿飒爽,热烈如火的美娇妻娶回家来。
他最终未能娶到心爱之人,哪怕是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