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姑娘重新铺好纸张,正欲请永泰作画,便听见前面传来众人惊叹之音。
“大善,大善,此等策论,乃是状元之才啊!”
时大儒手拿一纸佳作,高声盛赞。
众人都被这洪亮之声吸引,纷纷放下手中之物,向那边张望,更有三三两两人群,向那边阁楼汇聚。
“何等佳作?竟能得时大儒如此赞叹。”
永泰最是爱热闹之人,早已竖起耳朵,放下笔,看向孟初双,恨不能立马前去。
“不如一同去看看。”一名绿衣姑娘附和。
待几人行至那阁楼之下,已经围满人头,那一纸佳作被众人传阅,看过之人,无不露出惊叹之语。
好半晌,时大儒才抚着胡须笑叹:
“元朗,此等人才,能成为你的弟子,好福气啊。”
“大儒谬赞,学生这弟子还需多多历练,方能成国之栋梁。”
众人又一次窃窃私语起来。
“什么?这佳作之人竟是元大才子的弟子?”
“元朗何时收弟子了?”
“那人你可认得?谁这么好的福气,能拜入元朗门下?一纸策论竟能让时大儒感叹为状元之才?”
众人纷纷摇头,都想知晓这策论的作者是何人。
热闹了半晌,终是无果,人群渐渐散去。
湖中的一座凉亭上,胡雁风独坐在亭内,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若不是刻意望去,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四皇子李宏典这是头一次看清楚胡雁风的容貌,清冷的气质如皑皑白雪般皎洁,一副与人无争的冷傲。
淡绿色的衣裙似是与湖水融为一体,却遮掩不住她姣好的面容。
“去把白玉棋盘端上来。”
“是。”
身后的太监领命去寻棋盘,四皇子踱步向湖中小亭而去。
李宏典站在胡雁风身后一丈之外,终是不忍打扰她,双手背后,浅笑等着佳人回顾。
直到两名太监捧了棋盘过来,李宏典才轻咳一声,笑道:
“胡小姐,来一盘?”
说完,潇洒在胡雁风对面坐下,眉宇间露出少年模样的清透、洒脱。
太监把白玉棋盘放在石案上。
只见这棋盘玉色无瑕,温润细腻,上面更是用金丝镶成棋格,金玉相成,让人只看一眼,便转不开目光。
再看那翠青釉棋罐,色泽翠碧娇嫩,更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珍品。
棋罐中搭配的是青色和白色的玉围棋子,颗颗光洁可鉴。
此等珍奇异宝,被四皇子所有,可见皇上对他的宠爱。
胡雁风浅笑安然,淡淡道:“四皇子请。”
李宏典手执青子,落下。
孟初双的目光从湖中小亭收回,唇畔轻启:
“永泰,不如我们去泛舟如何?”
永泰嘻嘻一笑:“还是表姐最懂我,咦?那不是四皇兄和胡姑娘吗?莫非二人有猫腻?”
永泰扫向湖面的眼神,自然看到了下棋的二人,玩心忽起,泛舟哪有看别人谈情来的有趣。
直接拉上孟初双,向湖心小亭而去。
待两人走近,永泰的眼神全被棋盘吸引,不由的鼓起脸颊,满脸的不高兴,
“皇兄,这棋盘怎么就成你的了?”
李宏典并未抬头,又落下一子,问道:“怎么了?”
永泰气哼哼在他身侧坐下,抓起一把白子,在掌中揉搓:
“这棋盘是进贡之物,我向父皇讨了好几次,他都不肯,没想到竟给了皇兄,果然,父皇最偏心皇兄!”
李宏典笑了笑,这才瞥见孟初双,“孟姑娘请坐。”
又道:“皇妹若不是私跑出宫,又打了那京兆尹府的公子,怎会讨不到这棋盘?还不是你任性妄为,这才惹了父皇不快,没罚你思过已是不错了。”
“我那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若不是那恶少恃强凌弱,强抢民女,怎会挨打。”
李宏典吃惊道:“你?替天行道?若不是你身边的侍卫及时出手,你可是要吃大亏的。”
“哼!即便没有侍卫,我也能把那不要脸的恶少打得满地找牙,哭…”
说了一半,永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止口不言。
李宏典、孟初双还有胡雁风同时抬眼盯着她,嘴角都含着笑意,永泰的脸立马涨红: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