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孟采珊、孟采莲,还有两位嫂嫂,就连出嫁的孟采昙也来了。
很快也要做新嫁娘的采珊与采莲,满眼艳羡,伯爵府嫡女出嫁,旁人自是无法比拟。
可二夫人也未曾薄待她们,嫁妆上比着前两年出嫁的大姐多出太多。
两人也曾悄悄聊过,万分知足。
两位嫂嫂又各自送上一幅头面,为孟初双添妆。
外面的动静突然大了起来,孟采昙笑道:“这是开始送嫁妆了。”
大夏朝的婚嫁是在上午送嫁,下午新娘子出门。
婚礼会在黄昏举行。
伯爵府中门大开,一台台嫁妆,在喜庆的乐声中鱼贯而出。
孟府离着驸马府不过七八里路,这哪里够十里红妆的路程。
程慕玉就连送嫁的路线,都是亲自规划的,自己的女儿风光大嫁,十里红妆,定要十里路程。
驸马府内,元朗穿着吉服坐在主位,抬眼看向身着红色喜服的元祁,装作不经意地问:
“长公主那边……”
“皇上与皇后娘娘已经告知她了。”
“她可是会来?”
元祁刚想说不知,看到元朗低敛的眼眸,只能模棱两可道:
“孩儿想长公主应该会来,毕竟昨日,皇上亲自把长公主召进宫告知的婚期。”
元朗正欲派人再去长公主府内问一问,外头传来唱和:
“长公主到。”
元朗再一次理了理领口,正欲起身,半山匆匆进来回禀:
“老爷,少爷,伯爵府送嫁的队伍再有一里地就到了。”
“可都准备妥当了?”
“是,一切妥当。”
元祁也是第一次成亲,该有的紧张还是有的,生怕出什么差错,忙又道:
“你着人再收拾一个院子出来,地方若是不够,寂灭那院子也整理出来。”
“是。”
半山领命立刻去办。
他和以山已经好几个晚上都失眠了,主子人生中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再累也值得。
没多久,喜庆的乐声已经隐隐可闻。
元朗迎出门外,哪里看的见长公主的身影,又看元祁似乎并不在意长公主去了哪里,也不好多问。
“父亲,您先歇着,儿子先出去瞧瞧。”
“新娘子又不会跟着过来,你急什么?先顾着你那身子。”
元朗看他那泛白没有血色的嘴唇,着实有些担忧,挥手道:
“去吧,走的慢些,婚礼繁琐,别太累着。”
“是,父亲。”
长公主自入了驸马府,并未来正堂,直接回了自己的院中。
文杰先生亲自捧了茶盏奉上,
“长公主,可要到正厅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又不是没成过亲,本宫累了,待拜堂时再唤我。”
长公主接过茶盏饮了一口,斜倚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
若不是皇上疾言厉色的训斥,她是一步也不愿踏入这驸马府。
长公主所居的院落在驸马府后宅的最东侧,院落不大,却极其安静。
前院忙着迎嫁,皇后生怕驸马府人手不够,特意从宫中挑选几十名能干的侍从,三日前便打发她们来驸马府筹备。
反而此刻最闲逸的当属驸马元朗,正站在长公主院落门口踌躇。
思掣着是否让人进去通报时,瞥眼看到院中的文杰先生,正靠坐在梧桐树下,手握着一本书卷,低头专心看着。
驸马没想到长公主竟然带着文杰入府,一股强烈的怒意即刻冲上心头,后背的双手慢慢握紧。
文杰是跟在长公主身边最久的幕僚,论容貌,他不是最俊俏的,论学识,又岂能与第一才子的元朗相比。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能得到长公主的偏爱,这种偏爱也并未因为年月而减少。
元朗不是没有调查过他,可无论是身份,还是来路,都是个谜。
元朗纵有万般怒火,也不敢擅自跨进院落一步,洒扫的奴仆可以进入的地方,却是元朗与元祁的禁地。
除了拂袖而去,他什么也做不了。
元祁的婚礼在下午,正式开始。
直到坐上花轿,孟初双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不舍母亲。
轻抚着膝上的玉如意,听着喜轿外的乐声,终究未能控制住滑落眼眶的泪水。
浩浩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