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吐吗?”律枫问。
云光点头又摇头,:“想吐,吐不出来。”
“咱不喝了,我们带你回家。”律枫右手扶着浑身无力的云光,左手拽着同样晕晕乎乎的程夏季出了自助餐厅。
云光倚在律枫的肩膀上,难受地不断“哼哼唧唧”着。
“都怪程夏季,我说了你酒量不好让他少灌点儿,他非不听。”
云光模模糊糊听到了这句话,含糊地说道:“你们、干嘛、灌我酒?”他失了力气,抓着律枫的手也开始松开。
律枫把程夏季随意搁到垃圾桶旁边,连忙双手搀住云光的腰肢,轻声道:“我们没恶意,就是想让你喝点酒把心里的不开心释放出来。就像你之前劝我别那么压抑自己一样,我也一样不想你压抑自己。”
“我没有。”云光沉声说:“我在从平县回驿城的大巴车上就想通了。”
他在大巴车上望着窗外的风景,看着看着在某个时刻就豁然开朗了,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逃避不了的,他不是神仙扭转不了。对于奶奶的去世云光依旧很痛心,但是他已经尽了自己全部的努力去挽回,真的挽回不了他也无可奈何。
“真的那么容易就能想通吗?”律枫经历过,他不信。
“有时候还是会想,想得睡不着觉。”云光的鼻尖贴着律枫的胸膛,呼出的温度律枫都能感觉的到。
律枫挑起云光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我们小云光不抽烟也不喝酒,连游戏都不玩,难受了靠什么度过?”
云光的脸蛋白里透红像熟透的蜜桃,他醉得眼睛都不聚焦了,张张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胃里的呕吐物,他猛地弯腰吐了起来。
“慢慢吐,慢慢吐。”律枫拍拍云光的背,愧疚道:“对不起,早知道你酒量那么差,打死我也不让你沾酒。”
吐完后云光清醒了些,看着律枫身上被自己弄脏的衣服,:“你的衣服……”
“没事,回去洗洗就干净了。”律枫脱下自己的外衣挂到手臂上,:“走吧,咱们回去。”他半抱着云光到路边打了辆出租车。
回到家,律枫为云光收拾干净,又喂他喝下蜂蜜水、盖上被子,才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刚躺上自己的床,律枫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一拍脑袋,:“我靠!光顾着小云光了,程夏季还在垃圾桶旁边……”他急忙给程夏季拨了通电话,那头响了好几声才接,律枫忙开口:“喂夏季,你在哪呢?”
然而听筒那头传来的却是北方的声音,:“他在我家。”
律枫听见的瞬间懵了一下,随后不安地问道:“北方警官?夏季怎么会在你那里?”
北方:“我在外面巡查捡到的他。”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一起喝多了,我把他落路边了,我现在去接他?”
“他刚睡着,今晚留我这里吧,等明天酒醒了我让他回你电话。”北方用毛巾给程夏季擦着脸。
毕竟有过一面之缘,律枫对北方的印象还不错,而且他的职业也挺让人放心的。律枫道:“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二人几乎不认识,也没什么可聊的,正当律枫想找借口挂断电话时,北方却主动道:“你叫什么名字?”
干嘛突然问我的名字?这是在找话题想继续跟我聊天吗?律枫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告知:“律枫。律法的律,枫叶的枫。”
“律枫。”北方压低声重复了遍,说道:“你认识程夏季多久了?”
律枫:“从小玩到大,发小。”
“他……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北方的语气中透着期待、急切,还有些许紧张。
律枫更加不明所以了,:“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随口问问。”
“没谈过,他家在这方面管得挺严的。”
“知道了,谢谢。律枫,今晚我问你的事情希望你可以替我保密。”
律枫稀里糊涂地应下:“哦好……”
第二天,云光是被一阵“轰隆”声吵醒的。
好像是什么东西炸了?!
云光顿时睡意全无,从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拧开卧室门把手,一股呛人的黑烟如同一头饿虎般转眼间扑进了他的鼻腔里,云光不自觉咳嗽起来:“咳咳咳──”
“你怎么醒了?”听到动静的律枫进入卧室内、合上门,他放下捂着口鼻的手,大口呼吸了几下新鲜空气,:“烟太大了,我刚开窗户散烟,你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