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轮到关杜若头皮发麻了。

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紧绷着。

他不知道顾念到底查他到哪一步了。

但他这些年，能一直留在顾念身边，也说明他绝非等闲之辈。

关杜若晓得顾念不会查他，要查早就查了，不至于等到今天。

所以在他看来，一定是杨清羽搞的鬼。

关杜若向后仰去，虽然手被绑着不能指认，但肩膀还能晃。

他往杨清羽的方位拱了拱肩膀，“是他，一定是他！”

“念念，”关杜若一下就找回了状态，“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是杨清羽在你面前诋毁我！”

若是别人遇到这种控告，只怕是当场就反驳了。

但是杨清羽没有。

他没有反驳，只是因为没必要反驳。

他确实是没少在顾念面前说关杜若的坏话。

他巴不得天天都在顾念面前诋毁关杜若。

“怎么，你哑巴了？被我说中了？顾念，你看他！”关杜若急红了眼。

他怎么可能不明白杨清羽是怎样的人？

在他眼里，杨清羽就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那是在关杜若和顾念在一起半年后。

那天，是顾念过生日。

关杜若不是没有给顾念准备生日礼物。

——一支他买鞋时候看见有优惠，顺手加到购物车凑单的彩色唇膏。

顾念上完当天的最后一节课，正准备回顾公馆过生日。

彼时，这段恋爱关系才刚刚开始没多久，关杜若还没去过顾公馆。

往年的生日，顾念都是在顾公馆过的。

再不济也是在顾氏集团的酒店。

今年也本该如此。

关杜若在顾念的宿舍楼下等她。

楼下路过的女生很多，有人没注意到关杜若，也有人盯着他看了一路。

“你看，那是谁的男朋友啊，长得是不是有点帅？”

“一般长这么帅的都是渣男！”

周围偶有议论的声音，多半是关杜若的外表进行“点评”。

但这种议论对关杜若来说，无异于“追捧”。

关杜若经常看不起那些装作“帅而不自知”的男同学。

他觉得，其实这世上哪有什么“帅而不自知”的男人？

多得是演给女人们看，享受女人们的追捧罢了。

他关杜若就不一样了，他自知，而且懂得利用好他的外貌资源。

他这朵花可不是免费绽放给所有人看的。

关杜若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等顾念，一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虚荣心，二是为了满足顾念的虚荣心。

——他认为的顾念的虚荣心。

他觉得顾念这样的女生，从家庭条件上就比常人优越，那在择偶这件事上，也不能落后。

优越惯了的人，会永远习惯于优越。

他就是要让顾念也听到那些称赞他外表的声音，让顾念看到他身上的价值。

看到他能在择偶这件事上，带给顾念她想要的优越感。

“念念！”他看见了顾念。

顾念穿着一件淡紫色白色相间的条纹长袖内搭，松松垮垮的白色工装外套，和一条和外套同一系列的工装短裤。

关杜若认得顾念这套衣服上的logo，这个品牌的单品价格都在万元以上。

顾念和他在操场上边聊天边溜达了两圈之后。

关杜若终于从口袋里摸出了那支润唇膏。

顾念接过唇膏，她愣了愣，“谢谢，这是我的生日礼物吗？”

“当然了，这可是我妈妈从国外带回来的！”关杜若献宝似的，生怕顾念不夸奖他。

顾念见过这个产品。

顾悠手里有一家企业，他们和该唇膏品牌做了一场联动活动，在门店免费派送该唇膏正装，活动持续了一个星期。

顾悠让人捎带了几支唇膏给顾念。

顾念拿到后，给每个舍友都送了一支。

这的确是个国外的品牌。

顾念想着，他总归是有心准备，礼物是否贵重并不重要。

“谢谢，我很喜欢。”

她给足了关杜若面子。

关杜若在心底狂喜。

他本想着，顾念也有可能会不满意这个礼物。

可是他实在不知道该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