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就要出发去丸关,傅文野接了很久的电话。
金泽听到他要出远门很久,很不高兴,一大早就打电话来,让他不准带任何人,只能带上自己。
傅文野闲着没事在后院游泳,手机开着扬声器放在岸边,一边游一边耐心哄着金泽。
“那边都是乡下,蚊子很多,洗澡的地方都没有,你去了一天都住不了,就要喊着回来。”
“我能带谁,我去工作,总不能空着手去。”
“好,你要的那种宝石,我过去给你找,给你找一卡车出来。”
“现在过去?乖点别闹,医生说你要多休息,你又忘了。”
“想我可以随时打视频,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没接过你的电话。”
……
季岑收拾完行李,站在空旷屋子的窗口,望着游泳池里傅文野的身影,一时有些坐立难安。
傅文野答应了带他去丸关,他应该高兴的,但傅文野已经和金泽聊了一个上午了,他逐渐有些浮躁。
傅文野说机票已经买好了,但现在季岑还没有拿到,他在手机上反复查航班的信息,看是否延误或者取消航班。
都没有。
他很想走吗?并没有,他只是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了,不想听傅文野跟金泽打电话,不想再让看到任何邻居或认识的人。
傅文野留在这里每一秒都让他觉得不安,他怕再有冲突,他感觉这里不安全!
去丸关就会好起来的,季岑这样安慰自己,丸关是他和傅文野从小一起长大的地方,只要回到那里,一切就会回到和小时候一样。
季岑不停的自我安慰,院外响起喇叭声,司机终于来接他们了。
……
一小时后,季岑真正坐上飞机时,仍然有种不真实的恍惚。
这次是真的吗?他真的要跟傅文野去丸关了?整个飞机除了傅文野团队的工作人员,再没有别人,傅文野只带了他一个。
季岑和傅文野并排坐在商务舱里,空姐贴心的拿来热茶和毛毯,傅文野随手给季岑盖上。
季岑微愣,就听傅文野对那空姐道:“把空调调高,他怕冷。”
空姐闻言去操作,末了对季岑微微一笑,朝他和傅文野投去羡慕的眼神。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此时此刻,在外人眼中,他和傅文野仿佛是情侣。
季岑怔忡的坐在那里,感到毛毯的温度,手下意识碰了下傅文野的,傅文野的手是温凉的。
前天傅文野在阳台睡了一晚后,季岑一直担心他感冒,但傅文野身体似乎很好,他没什么事,相反自己这两天有点咳嗽。
“咳咳……”季岑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傅文野正拿起一本杂志,闻声道:“时间很长,累的话就靠在我身上休息。”
“不用,傅哥,我怕传染给你——”话音未落,傅文野把他强行按在了自己的肩头。
“感冒了少说话。”
无微不至……
季岑突然在傅文野身上切身的感受到了这个词,以前他总嫉妒金泽,现在,傅文野也把这些给了他。这些是他以前做梦都得不到的,现在真实的全发生了。
幸福得想要尖叫吗?没有,季岑只是疲劳得睁不开眼。
那天傅文野跟工友和谭乐天冲突后,他总是睡不好,王医生知道后调整了他的吃药剂量,最近他越来越嗜睡。
他靠着傅文野的肩,闭上眼睛很快陷入沉睡。
一路不知道过了多久,季岑昏昏沉沉的再醒来时,已经是飞机的用餐时间。
“醒了。”傅文野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他没发热后,让空姐给他拿饭。
季岑没见过那些花哨的飞机餐食,有些无从下手,于是挑了个简单的水果拼盘,吃了起来。
“傅哥,您怎么不吃?”
说完季岑就后悔了,他几乎立刻就想起那天傅文野在烧烤摊前说的话。
他低下了头。
傅文野:“我刚才吃过了。”
季岑抬起头,有些狐疑却还是点了点头,“哦。”
傅文野撑着头,看他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东西。
半晌季岑有些不自在道:“傅哥,是我脸上有什么吗?”
“有。”
“诶?”
“有点憨。”
“……”
季岑继续低头吃东西不说话了。
在飞机上不能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