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季岑对那片牧场范围的山头熟悉起来。每天早上太阳升起时，他赶羊群出去吃草，晚上日落时再带它们回牧点，第二天换一片草场，如此往复，一成不变。

季岑从小跟父母放过牧，现在重新习惯这种生活出奇的容易，他每天什么也不想，他看草地和天空，看羊吃着草，草吹着风。

他没有手机，每天只拎着牧民的老式收音机，在放牧山头一坐就是一天，耳边除了风声，就是收音机里断断续续的一些流行歌曲。他看到太阳在早晨是红彤彤的，中午是纯白色的，到了黄昏又变成了金灿灿的。

季岑从来没有那么仔细的看太阳，其实太阳挺美的。

月亮也不错，但季岑更喜欢太阳，他喜欢初春的太阳夹着微风洒在草场的感觉，小草冒出嫩芽在风里摇摆，羊群惬意的发出咩咩声。

不知不觉，已经是春天了。

季岑忽然有些恍惚，他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他只看到绿草越长越高，慢慢盖过了原先冬日的枯黄，整个草原都开始碧绿起来。

他想，夏天的时候这里肯定会有蚊子，他需要提前寻找棕树叶子，制作一把扇子，他记得前天放牧的西边山头就有一棵。

他想，等过几天就去那里看看。

＊

丸关酒店。

傅文野从宿醉中醒过来，旁边年轻的肉体缠上来，给他“叫醒服务”。过了一会儿，傅文野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最近播放视频的视频，他随手点开继续播放键。

只见在监控视频里，垃圾山上倒着一个男人，不一会儿有垃圾车来了，直接将一车垃圾倒在他身上。

“噗。”旁边的年轻男人撒娇的推了推傅文野，“傅总，您怎么老是看这个垃圾场埋人的视频，看着好恶心，您好重口味啊～”

傅文野看着那视频中的垃圾山，知道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这座山除了苍蝇再没有其他动静。

看了一会儿，傅文野把手机扔到一边。旁边的小年轻欣喜，以为他终于肯理自己了，正要献殷勤，却被狠狠的掐住了脖子抵在床头。

那力道太大了，小年轻喘不上气瞬间脸色变得通红，“傅，傅总——”

在对方害怕不安中，傅文野丝毫没有松开力道，他似笑非笑的指着视频中被垃圾掩埋的季岑，“你说对了，我很重口味，我现在觉得你睡在这里有点脑子不清醒，要不我也送你过去体验一下？”

小年轻惶恐不安的猛摇头，眼尾泛红流出快窒息的眼泪，虽然濒临窒息，但小年轻依然不敢有半分痛苦的表情，他用尽全力的表现出迎合——因为傅文野是他的金主，他摸不透傅文野也不敢挑战他的权威。

“不痛吗？”傅文野问。

对方脸已经发紫，却仍然挤出一个笑容：“不疼……傅总，我觉得很刺激。”

傅文野冷笑：“真乖。”

傅文野继续玩了一会儿，便扫兴的撤了，也扔开了那人的脖子。

“……傅总，我帮你。”对方得到自由，赶紧跪在他身边。

傅文野没什么反应，倚着床头抽烟，过了一根烟的时间，他兴致缺缺的把人推开：“滚。”

对方有些不知所措的窘迫，只能狼狈的穿上衣服走了。

最近傅文野对性提不起兴趣，这让他有点心烦丸关这个地方，穷山恶水是次要的，没有能玩的猎物，就太踏马无趣了。

他到酒店楼下吃早饭，刚进到早餐店，就有精心打扮过的新年轻人凑了上来，“傅总，今天好早啊，早餐想吃什么？”

他殷勤在傅文野身边刷着存在感，这半年来，傅文野的癖好在丸关和周围城市已经传开，有听说他多金喜欢年轻又爱玩的，所以不少人都慕名而来，以能攀附这样的大老板为目标。

像这种每天“偶遇”傅文野的年轻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餐馆不远处方旭也在，闻声冷漠的吃着面条，没理傅文野。

人来人往的早餐店里，不时有执勤的警察过来买包子，见到那人，方旭上前询问最近找季岑的情况，对方摇摇头说：“还是没有线索。”

方旭一边点头，一边给那警察递了烟，拜托他继续多上心帮忙找。

警察叹着气也多聊了几句：“当时他失踪的区域没有监控，他又没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车站码头还有集市我们都排查走访过，没人见过他，这种情况很难再找到。”

不远处，傅文野冷笑了一声：“那种被埋进垃圾场的废物，怎么可能还有脸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