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岑想着,在一个风口狠狠抱住了头。
疼。
自从来到这里,他每天什么也不想,脑子一直很平静。但就在刚才,想起父母这两个字时,他的大脑痛不欲生。
不想参与任何事,不跟当初的事、跟丸关、跟傅文野扯上任何关系了!
季岑几乎是逃似的拖着木材,赶着羊群回了牧点,接下来的几周里,他再也没有朝那个非法矿山的方向去放牧。
他知道,牧场延绵几百里,只要他主动避开,就永远不会再跟任何人有交集。
只要他不去靠近,一切就都不会有任何变故。
*
丸关,项目治理推进会。
随着几个月来昼夜不停的施工,丸关露天矿山的填埋部分绿化也接近尾声,对于丸关和鎏金集团来说,这个成果是令人振奋的里程碑。
因为后续要进行河流湖泊的整治,还有文旅的开发,丸关趁热打铁,邀请了Y市和丸关周边的企业家,齐聚开了一场交流会。相当于以鎏金集团为榜样,借机为当地招商引资。
推进会上,各路商业精英齐聚,丸关的当地项目负责人激情昂扬的开场,对鎏金集团和傅文野大加赞扬,又对未来的开发充满信心,他一通演讲下来,现场一波接一波的掌声雷动,台下的商界人士小声议论:“不愧是傅氏夫妇的儿子,这个鎏金集团的傅文野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早先就听说过他在J市的雷霆手段,在丸关这一次显山露水,真是名不虚传啊。”
“是啊,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矿工抗议,现在愣是连个闹事的人影子都找不到了,还得是后生可畏,今后咱们想在丸关发展,跟鎏金集团合作是最好的选择啊。”
“谁说不是呢,丸关那些地痞流氓可是远近闻名的不讲道理,之前谁敢投资这里吧,也就是傅文野这种年轻人,敢钉子碰钉子,人家还就碰赢了。”
议论纷纷中,各个企业家纷纷被邀请上台演讲,或聊聊投资意向,或向傅文野取经问道。
西装革履的傅文野全程坐在第一排,被点名的时候就礼貌的点点头,微笑半永久的挂在脸上,看上去是十分稳重可靠的老总。
只有坐在他旁边的方旭才能看到,傅文野早就已经不耐烦到极点,翘着二郎腿在桌子下面踢,快把桌子腿踢断了——这种冗长的会议对他来说,就是浪费生命。
台上的主持人仍然激情澎湃:“感谢上一位企业家的心得分享,下面上场分享投资经验的,是我们丸关本地的企业,羽山河沙石开采公司,有请公司老板刘国富先生。”
刘国富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比起其他投资商大腹便便,他看上去更加务实淳朴。
刘国富:“大家好,很荣幸参加这个招商推进会,我们的开采厂是五年前成立的,当时因为丸关全面禁止采矿,我们原来开矿的工人自食其力,承接了丸关的河沙开采工作,现在我们厂有上百人,可以说,都是靠这个厂子在养活。”
听到他说的,下面都窃窃私语起来。
“这种小工厂也能来参加招商会,敢来跟鎏金集团合作?”
“毕竟是本地企业,估计是丸关特意扶持的吧。”
“就算是要扶持,这么强行攀附鎏金集团也不合适吧?还拿上百个工人谋生说事,分明是在卖惨啊。”
听着台下那些议论,方旭置若罔闻,侧身对傅文野小声道:“这个刘国富,就是当初傅氏夫妇的旧部,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管理着当初羽山的大部分工人,干的也都是本分的河沙开采工作。”
可以说,刘国富继承了傅氏夫妇传承意志,他善待矿工,凡事也总为矿工着想,从来不为了私利铤而走险。
方旭:“他厂里的工人也都老实本分,知根知底,后续集团的文旅开发缺人,可以直接找他们。”
傅文野置若罔闻的继续踢着桌子,没有一丝停顿。
台上的刘富国继续道:“这么多年来,我们工厂上下一直盼都傅氏集团能够回来,回来看看我们这些曾经的老员工们,如今我们终于等到了,谢谢傅总,带着鎏金集团回到了丸关投资,为家乡人带来福祉,我们从心底里高兴……”
说着他朝台下前排的傅文野看过来,沧桑眼中饱含泪水:“傅总,您还记得我吗?当初我还是看着您长大的。”
在场的人齐刷刷看去,就见傅文野的微微一笑,礼貌又得体答:“当然。”
闻言,刘富国直接泪洒讲台,“太好了,这次您回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