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施元揉着熬夜熬红肿了的眼睛走进后院东厢房。这尼玛是不是老爹假装弥留之际逗自己玩呢,对于自己家族是方孝孺后代这样狗血的剧情,施元怎么也不肯轻易相信,即使有,也不会这么巧让自己遇到吧,自己又不是回到古代来寻根问祖的。还方人也,方人也就是施,这只不过是一个字谜的谜面,巧合罢了。虽然后世有个叫钱什么忠的教授,好像也在电视上说过这个事,但是,但是,这个事好像还真有几分可能是真的。施元现在就去求证,一刻也不能等了。为什么不在昨晚求证?祠堂啊,后院东厢房平时很少开门,虽然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去祖先牌位前点香上供,可那都是大白天,黑灯瞎火的想想都渗人,虽然施元对于鬼神之说并不是很相信。啊呀,一身的鸡皮疙瘩,施元使劲抖了抖双肩,又蹦了几下,这才开门进屋。
按照老爹说的办法轻易地打开了刻着施家祖先牌位的木板,暗格里还真有一摞书。施元将书全部搬出来,要不然一手推着木板一手翻书太累,施元可不是愿意干无用功的人。
宗谱有三本,不用说,肯定是施家余家旋家三姓的,一本《希直先生传》,还有《缑城先生传》、《正学先生集》。施元随手翻开一本,他要看看这几个先生是什么鬼。希直先生、缑城先生、正学先生竟然都是方孝孺,自己这个祖先这是个什么特殊的癖好,给自己起这么多名字,这不是难为后世学历史的孩子们吗,当然出题老师们是很乐得这个事的,他们又多了一个难为孩子们的考题,他妈的,想远了,施元暗自责备自己一句。
翻开《施氏宗谱》,施元认真地数了数,从方孝孺到自己九代,再扳着指头数数年份,二百多年,二百多年只有九代吗,老施家造过什么孽吗?这人丁真他娘不旺,再看旁支的都有十二代的了。换个思路想想,也就说自己已经是爷爷辈儿,不对,是太爷爷辈的了,那自己父亲岂不是被称为祖爷爷,祖爷爷烦恼多啊。长门长支人丁不旺,这也许是大明朝的一个魔咒,想想皇帝老朱家也是如此,还有一个比皇家更长久的豪门大族好像也是这样,孔氏嫡传都是大辈,辈分大了的另外一层含义就是人丁不旺啊。
不旺不要紧自己可以让它旺起来啊,等再过两年就把郑洁娶过门,让她给自己生上几个儿子。嗯?为什么脑子中出现郑洁?这个苗头可不好,大男儿志在四方,眼光就盯着方圆几十里可不行。这个年代大美女可是不少,也不知道秦淮八艳出生了没有,呸!那些可是青楼上的,正想着早点娶妻生子的事呢。对啊,可以娶很多老婆的,嗯嗯嗯,这个可以有。前世只有一个妻子,在妻子过世后不是不想再娶,一是为了不让儿子受后妈虐待,这第二吗,年轻的看不上自己,老的自己还不想要,结果越等越老,自己洗衣做饭缝衣服补裤子什么都会,也用不着人照顾,就这样最后就真的不想娶老婆了。施元一边胡乱的翻着书,一边胡思乱想,想到美处手舞足蹈起来。
“狗蛋,狗蛋,你在哪儿?”是阎焉的声音,后院是没有外人来的,施元知道,这个供着祖先的厢房就是母亲也很少踏入。
“娘,我在这里。”施元赶忙收拾好供桌。听母亲的声音并没有进屋的可能,整理一下衣服,转身出门。
“一大早的你跑厢房干嘛?”阎焉责备的问道,一边伸手取下施元头顶的几丝蛛网。
“我爹交代的一点事,没大事,给祖宗们上个香,求祖宗保佑我爹早日康复,也忘记了带供品。”施元也不清楚母亲知不知道祖先们那些事,于是也没细说。
“看你爹的样子应该没什么事了吧?”阎焉心有担忧的问施元,“昨夜还跟你大姨商量着,赶紧着给你娶上一房媳妇,也好给你爹冲冲喜。”
“娶什么媳妇,我还小。”施元可不愿意再过那种包办婚姻的日子。
“你小个屁,”阎焉一声暴喝,“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哪有你说话的份,我已经让你大姨去郑家庄提亲去了,你就乖乖等着吧。”
“啊?”施元张大了嘴愣在当地。
施元大姨阎媒婆一大早全身上下收拾一新,头发梳了又梳,桂花油抹了又抹,四十几岁的人了还要涂一个红嘴唇。施元站在大门口目送大姨扭着腰身消失在村口大路上,自家外甥要订婚,然后过一年半载要娶妻,再然后咣叽咣叽生一堆孩子,再然后孩子再生孩子。也是,要不然乏味的夜生活闲着干嘛。
阎媒婆就这样一路扭着腰身来到了郑家庄,还好西古寨子村距离郑家庄只有二里路,阎媒婆的走路姿势才能这样一路不变的保持下来。郑进士郑源域的家在郑家庄不是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