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太过残忍,也太过绝望。
烈自身经历过数次崩坏,也亲眼见证过崩坏对人类文明的可怕破坏力,虽然不知其所以然,但也明白这对脆弱的人类而言意味着什么。
——要是和盘托出,肯定会对他们产生不可估量的坏影响。
最终,孩子们对于崩坏的印象仅仅停留在了‘比海啸、地震更可怕的自然灾害’这一层面上,来不及细想,他们又被烈接着述说的内容吸引了全部注意。
冰雪、大海、荒漠、雨林、沼地、平原、高山、盆地、丘陵……
伴随着烈平缓的叙述,一个危险四伏而绚烂多姿的广阔世界逐渐在孩子们的脑海中勾勒成型,这也是烈的目的,他不希望抹杀孩子们的好奇心,也明白阿波尼亚不让他们外出有她的考量与苦衷。
——所以,这样就差不多了。
让孩子们保持对外界憧憬的同时,记住外界的凶险,懂得自己权衡利弊。
“哇,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危险啊,难怪阿波尼亚姐姐总是不让我们出去玩……”
“呜呜,外面的世界好可怕,还是疗养院安全,有烈哥哥和阿波尼亚姐姐庇护,我不要出去了……”
“可恶!好不甘心!明明外面的世界这么精彩,但为什么偏偏会这么危险啊!”
“要是能像烈哥哥那么强就好了……”
“对了!烈哥哥,你和阿波尼亚姐姐,谁更厉害点啊?”
……
孩子们又开始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了,烈刚想要一一回答,在一旁围观多时的阿波尼亚却拍着手掌叫停道:“好了好了,你们的烈哥哥已经讲了很久了,让他休息一下吧,接下来换姐姐给你们讲故事。”
“诶——”
孩子们纷纷垮起了个小批脸。
阿波尼亚顿时感到好气又好笑,引用他们之前说过的一句话作为调侃:“好啦好啦,你们是听过,但你们的烈哥哥没有听过,不是吗?”
烈观察着孩子们的反应,举起手拍了拍阿波尼亚的肩膀,轻声道:“不用担心我,我没问题的。”
“好啦好啦,你就去那边坐着休息吧,你已经做得够多的了,都快让我感到无地自容了呢……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阿波尼亚温柔地抚摸着烈的脑袋,纯白如雪的短发十分柔顺,带来了丝绸更加舒适的手感,令阿波尼亚有些爱不释手,可那根倔强的小呆毛却怎么也抚不顺,压不下,阿波尼亚觉得很有趣,于是又在上面摸了几把,见烈没有反抗,她甚至得寸进尺地抓住了那根桀骜不驯的小呆毛……
瞬间,烈拍掉了阿波尼亚的手,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在干什么?不是说要给他们讲故事吗,别让他们等太久了。”
阿波尼亚眼珠子一转溜,俯下身,微笑地问道:“生气了?”
烈依旧维持着一张扑克脸,淡淡道:“没有,只不过他们好像等不及了。”
“阿波尼亚姐姐又在和烈哥哥说悄悄话了……”
“而且看阿波尼亚姐姐的表情,他们会不会是……”
“不会吧,烈哥哥才刚来这里一天不到,不会这么快的吧。”
“听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原先认识?”
“不可能吧,阿波尼亚姐姐说她从小就在疗养院长大的呀,而且她不是还说,烈哥哥这是第一次来疗养院吗……”
“没准是在外面认识的,毕竟是阿波尼亚姐姐,也要偶尔出去一趟……”
“真好啊,我也想出去。”
“你就算了吧,这细胳膊小腿的,小心等下出去人就没了。”
……
谈话的内容和话题越来越离谱了。
看着愣住的阿波尼亚,烈戳了戳她的后背,好心地提醒道:“所以,你还不去吗?”
阿波尼亚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给了烈一个歉然的眼神后,便拿起故事书走到孩子们跟前,翻开故事书,坐在木椅上,朗诵道:“今天,我们要讲的故事是……”
随着阿波尼亚柔和而平缓的叙述,一个标准的童话故事在平静而友好的氛围中逐渐推下帷幕。
也许是听了很多次的缘故,这故事讲到一半就有孩子打起哈哈,而到了临近结尾的时候,不少孩子直接犯困了,一个二个都耷拉着脑袋,止不住地眨眼,而跟烈最亲近的安克夏甚至直接靠在烈的肩膀上睡着了,呼吸平稳绵长,神态安宁,睡得很是香甜。
眼前这一幕寂静与之前人声鼎沸的情形形成了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