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波尼亚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道:“不,这就是客气,对于关系非常亲近的人来说,过多的礼貌就是客气,烈大可以在我面前表现得随性一些。”
听此,烈不由得当场一愣:“诶?还有这样的说法吗?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看着低头沉思的烈,阿波尼亚眼中闪过一丝慈爱的光辉,她伸出手轻抚着烈的短发,柔声道:“对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很微妙的,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还有很多,而烈接触过的人有十分有限,会有不懂很正常……不过没关系,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我会慢慢一点一点说给你听的。”
“谢……不对,以我和阿波尼亚的关系,并不需要这么客气,那么……嗯,我知道了,你随意。”
在这方面还懵懵懂懂的烈下意识就要道谢,但一想到阿波尼亚刚刚的科普,他又中途停了下来,斟酌了一下语句,然后改变了话锋。
阿波尼亚不禁哑然失笑:“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然后,两人就‘论人际交往中应该如何根据关系的远近、事情大小和具体语境等诸多因素来选择合适的回应’这个论题展开了广泛的讨论。
然而,谈论到最后,阿波尼亚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事实,她这次确实是步子迈太大扯到胯了,一番探讨下来,烈非但没有增进对人际关系的理解,反而越来越懵圈了,还频频问出各种令人无法直视的问题。
像是——
——“亲情、友情、恋情……那不还是喜欢吗?本质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诶?你喜欢我,她也喜欢我,那你跟她不应该是好朋友吗?毕竟你们都喜欢同一个人,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话题吧?怎么还成敌人了?”——
——“爱情可以转化为亲情,那亲情为什么不能转化为爱情呢?”——
诸如此类。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一想到刚刚对话,阿波尼亚简直头皮发麻,满脑子回荡着‘哲学三问’的声音,她现在就特别想找来时光机让时间倒流回话题开始之前,然后掐死那个自以为是的自己,叫你丫的多嘴,这下好了,烈在这方面的认知越来越混沌了,甚至还不如一开始呢!
烈望着半晌作声不得的阿波尼亚,略微歪头问道:“……阿波尼亚,你怎么不说话了?”
“没、没事,咳咳,这次就先到这里吧,烈你也别往心里去,我说的也不一定对,以后你接触的人和事多了,说不定就能无师自通了啊哈哈时候不早了我得去给孩子们做饭了等下送饭给你所以我先走了所以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吧!”
阿波尼亚光洁的额上顿时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她下意识地双手合十,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话的语速也越来越快,连珠炮般不停顿地将这一大段话快速说完之后,立即起身快步离开了房间。
烈默默地看着阿波尼亚离去的背影,头上的呆毛缓缓地向下弯成了钩状。
“?”
第四十章:你现在感觉如何?感觉如何啊?
阿波尼亚逃一般地飞速离开了那个令自己无比尴尬的房间,然后跑出了好一段距离后才慢慢停下,背靠在廊道的一边墙壁上,满脸怀疑人生的表情,脱力般地喃喃自语道:“我真傻……真的……我就不应该跟烈讨论这个话题……”
——这下好了,那孩子被带得更歪了……可我明明本意不是这样的啊!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阿波尼亚忍不住又在脑海中重新复盘了一下刚刚的对话,可惜,不管她怎样用力地去回想,却始终无法找出问题所在,一切的发展都宛如水到渠成般自然。
——我看不懂啊!这不挺正常的吗?怎么最后却成了那么诡异的展开!
——冷静,阿波尼亚,你一定要冷静,你是知道的,那孩子不能用常理看待,他的思维与人类似是而非,想法会有出入很正常,一定要有耐心,一定要有耐心……
一念及此,阿波尼亚忍不住仰天长叹一声,经此一役,她再次对烈的上一任老师感同身受,如此心累,如此艰辛,如此任重而道远……也难怪对方会常备胃药、血压药以及救心丹了。
阿波尼亚自认没有资格成为烈的下一任老师,但在能力允许范围内,她还是会尽力为烈解惑,以往收效不错,这就给了她一种‘烈其实还蛮通情达理的只是没人愿意给他解释清楚而已’的错觉与轻松感,如今狠狠地碰了一鼻子灰,她这才幡然醒悟,不管看起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