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王混浊的视线,几年不见,看来巫王的现状并不算好。
“你来了?阿加里图?”
“我在这里,巫王。”沈沐柯看着眼前这个暴君,他意识到,巫王已经病入膏肓了。
通过神性传来的信息不会有假,巫王身上的气息可以说是相当紊乱,如同大杂烩一样什么都有。
有些是最普通的凡人气息,他们交织在一起,痛苦哀嚎着。
也有些是巫王自带的气息。华丽到繁琐的法术风格令人震撼。
还有些是来自莱塔尼亚土地的气息,也许是这片土地天生带着腐朽与堕落,巫王的身周,连蚊虫和蜉蝣都不得靠近。
最让沈沐柯惊诧的是,巫王身上竟然还有邪魔的气息?
邪魔的气息可不好沾染,因为它们没有血液,更没有固定的形体,沈沐柯曾亲手杀死一只邪魔,然而他身上却没有这样的气息,足以见得邪魔的气息是多么难以沾染。
一个难以置信的恐怖想法突然冒了出来,沈沐柯试探问道:
“你不会,吃过邪魔吧?”
“邪魔?你这样称呼他们嘛?真是贴切的名字…”巫王睁大混浊的双眼,道:“我吃过么?也许吧,我都记性不好,太久远的事,已经忘了。”
看来是吃过了。
沈沐柯神情严肃起来,拥有神性的存在可不会忘记区区几十年前的事…巫王现在这样,明显是被污染了啊!
“看来我得谨慎一些了…吃过邪魔,这可不好操作啊…”
夕照厅内,两个对手,各怀心思地思考着…
第十九章 暴怒
拄着手杖,沈沐柯踱步至巫王面前。
他自意识帝国中取出一把椅子,坐下,面对着巫王。
沈沐柯就这样审视着巫王,审视着巫王手边的大提琴与权杖。
巫王的体格很强壮,至少比一般的卡普里尼要强壮得多,他不像是个法师,倒像是个战士,他坐在椅子上,比黑骑士还像黑骑士。
“阿加里图,你靠近一点,我看不清你的脸…”
沈沐柯挑了挑眉毛,他下意识地将椅子搬近,巫王的面庞逐渐舒展。
“好年轻啊,阿加里图,在我百余年的人生里,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年轻有为的人。”
“其实,也不年轻了。”沈沐柯摇了摇头,道:“也许是想的事情太多,我这几年总感觉心力交瘁了不少,心态上,也逐渐向老人靠拢了。”
“正常,当你站得更高一些,你会老得更快,人是会在一瞬间变老的。”
巫王深以为然,他眯起眼睛,像个前辈一样和沈沐柯交流着:
“阿加里图,你知道吗?在我没见到你之前,我非常恨你,恨你挡了我的路,恨你让我在维多利亚一无所获,恨你在我的国度搅风搅雨…”
“但我现在见到了你,我的恨意竟然消失了,不得不说是个有意思的事。”
沈沐柯眨眨眼,他今天本来都做好了一进夕照厅就开打的准备了,却没想到巫王话这么多?
沈沐柯坐直了身体,等待着巫王的下文。
腐朽的君主低下了头,他摩挲着衣摆,继续道:“阿加里图,你听过这样一句话嘛?圣明伟大的君主会让人不自觉地崇拜。这是莱塔尼亚民间流传的说法,这句话,我以前并不认同。”
“君主,是一个国度的主人,是旗帜,是支柱,更是掌舵人。”
“他就应该是掌控整个国家、操纵所有人的生死的,这样的人,除了让人恐惧,还能剩什么呢?崇拜?不过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但是你不同,阿加里图,莱塔尼亚的术法让我可以感受一个人的内心…你是一个特殊的人…你对这世界有着极为热切的渴求,但你却既不残忍,也不贪婪…如果你成为一个国度的主人,你也许就会成为一个令人崇拜的君主?你的特殊,也许就是我不恨你的原因?”
沈沐柯轻笑了一声,调侃道:“你是在夸我?这种时候说这些,是在向我求饶么?”
“别误会,阿加里图,我只是觉得,就这样杀死一个特殊的人,未免有些浪费…”
巫王拿起一旁的大提琴,琴弓轻轻点了点地面,道:“我们来合奏一曲吧,阿加里图,不是以敌人的身份,而是以音乐家的身份,我们来合奏一曲,我带了录音设备,可以记录下来。”
“合奏?”沈沐柯道:“这又是为了什么?”
“总要留下一些东西不是吗?今天,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