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它是大提琴与长笛的协奏曲。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是这首么?”沈沐柯问道。
“很简单啊,阿加里图,因为你我都是在抗衡命运不是么?我们都是命运的奴隶,也都是命运的叛逆者。”
巫王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回忆自己曾经的岁月,但已经被混沌占据大脑的他已经没法回忆起当年在乌提卡的一丝一毫,他的人生,只剩下在高塔里,驱赶和吞噬那些名叫邪魔的怪物了。
“那么,好吧。”
沈沐柯取出长笛,在巫王混浊的目光里,吹响了前调——
……
维谢海姆,城外。
手持魔杖的高塔术士百无聊赖地立在城头,他不时向着夕照厅的方向望去。
好安静啊,巫王陛下与那个阿加里图在做什么?聊天么?
高塔术士抿了抿嘴唇,他回想起那天晚上,名叫阿加里图的音乐家拉响了小提琴,魔鬼的幻影笼罩了半个维谢海姆…
巫王陛下能赢么?
没来由的,高塔术士有些恐慌,以至于他竟然开始怀疑起巫王的力量了。从立场上说,他理应无限拥护自己的君主…但他心里就是有些嘀咕,巫王陛下,真的能压倒这个神秘的阿加里图嘛?
心神不宁的术士开始不断暗示自己,巫王陛下伟力无双,对付区区一个阿加里图先生还不是手到擒来?
术士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夕照厅,他将目光投向远方,在那里…怎么有这么多人?
高塔术士震撼地看着远处蜂拥而来的人群,他们的打扮各有不同,有些甚至是赤着上身的劳工,但他们的表情倒是出奇的一致…那就是愤懑不平。
作为巫王麾下的爪牙,高塔术士无数次看过这样的表情,当他们将这些蝼蚁般的人踩在脚下时,周围的人群中,总会有那么几个不开眼的愣头青,一般来说,这种硬骨头拖到黑牢里处理掉也就好了,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是今天这样的愣头青来了一群?
术士本能地感到不妙,他疯狂摇动着警铃,告知那些守在各处的同伴。
然而,高塔术士们聚集的速度却远远不及这些愤懑者快,黑袍子这边人还没拢明白,城外的民众已经涌到城墙下了!而且越聚越多,俨然已经过万!
“打开城门!我们要进城!打开大门!”
“放肆的家伙们,没看到维谢海姆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吗?我们要在城里抓捕敌国间谍!闲杂人等还不离开?!”
是的,高塔术士在驱散维谢海姆民众时,就是用着这样的借口。
音乐家阿加里图是个敌国间谍,这理由够充分吧?
然而城外的民众却并不买账,他们挥舞着手上的乐器与临时做好的旗帜,道:
“阿加里图先生不是间谍,他没有害过任何一个!反倒是你们,是你们在谋害好人!”
“放肆!高塔也是你们可以非议的?我再警告你们一次,在不退去,我们连你们一道抓了!”
高塔术士一句话语,可谓是彻底点燃了怒火,不只是谁起手射出一道法术,眨眼间,无数道七百光芒如羽箭一般射出,目标直指高塔术士!
“反了!反了!你们这些暴民!要造反了!!”
高塔术士们终于露出了獠牙,他们举起手里的魔杖,打开了城门——
迎接他们的,是民众饱含怒火的术法!
这一刻,莱塔尼亚的民众,终于开始反抗高塔!
第二十章 风雪啊,且呼啸过境
巫王的《命运》,是庄严肃穆,悲壮慷慨的曲子,它既象征着对命运的不屈不挠,也象征着反抗命运者最终注定的失败。
而在沈沐柯看来,《命运》这首曲子并不怎么样。
且不说巫王在里面夹杂了大批量的苦痛元素,就说这曲子所传达的思想,就透露出一股腐朽与陈旧的气息。
按照这首曲子所表达的内核,明确地奠定了命运的绝对至上性,即“命运无可更改,更不可反抗”。
“从根上说,这种内核也是巫王的真实内心写照和生命轨迹的体现。”
巫王年少时,被“命运”安排着登上王座。
中年时,被“命运”安排着成为莱塔尼亚的代言人,从此被邪魔缠上,无可自拔。
几十年后,自己这个天降之人又来到他面前,等待巫王的是未知的前路与结局。
可以说,巫王这一辈子,都是被命运操纵的提线木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