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潮虫在草席下爬行,不时有几只老鼠跑过去,地牢阴暗潮湿,腐臭腥味充斥其间。
四处难以落脚,林婳只得站在草席上,她捂着口鼻,度日如年。
来了个瘦弱矮小的狱卒,也许是久不见天日,在这阴暗的环境中,格外白皙,更显得吓人。
他正用钥匙开锁,欲放林婳出来。
“出去吧!你可以走了!”狱卒呵斥道。
地牢大门缓缓打开,阳光刺的林婳眼睛生疼,她慌忙用手遮住眼睛。
“婳儿,你可受苦了!”
林婳听着好似是母亲的声音。
“母亲!您为我求情了是吗?”太后那样动怒,怎可能轻易放林婳出来。
林夫人叹了口气,“回去说吧。”
菀珞阁内传来阵阵尖叫声。
“不行!母亲,我不要嫁给四皇子!”林婳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我还纳闷儿,四皇子为何口口声声说与你有情?当真?”林夫人反问道。
林婳安慰自己,“我可是天命灾星!皇家定不会与我有姻缘,没事的没事的!皇上和太后也不会同意的!”
“婳儿!现如今只有和四皇子成婚,才能保你!你还不明白吗?”林夫人苦口婆心。
“我是不会嫁的!”林婳夺门而出,她不明白,孟宗为何要救她,仅因为那一晚?
“皇家之命,此事也由不得你!”
是啊,婚姻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上一世,她拼命抵抗也未换得好结局。
紫绵听人说,那日和庆公主与林婳进宫,有人在宫中也看到林姝。
林婳就猜此事是她搞的鬼。
砰的一声,林婳用力推开绮春居房门。妾室的子女与妾室同住一院,所以二夫人,林姝,林方同平日都在这。
“姝姐姐呢?”林婳强压怒火。
“在卧房歇着,姑娘可有要紧事?奴婢前去禀报。”这是林姝的新丫鬟,海棠。
林婳急冲冲的向着卧房走去,“不必禀报,我自己去!”
海棠小跑着,却也跟不上林婳。
林婳用力踢开房门,“给我出来!”
“谁惹妹妹了!?动这么大怒!”林姝正研墨,虽说她这人心肠歹毒,书法却是极好的。
林婳疾步而过,“啪”的一声,巴掌落到了林姝脸上。
砚盒落到地上,墨汁放射状喷溅一地。海棠正赶到门口,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呆住,慌忙退下。
林姝捂着脸,“你这是做什么!?”脸上赫然落下了绯红一片巴掌印。
“你自己做了何事,你心里有如明镜!”林婳眼神似刀,她剜了林姝的心都有。
“若你还是这般处处发难,我定饶不得你!”林婳警告她。
林姝将捂着脸的手缓缓放下,轻蔑一笑。
“你可有证据?我的好妹妹!”林姝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林婳愤怒到极点,她抬手,却被林姝抓住。
“那日,本以为是个小小守卫,却阴差阳错,成了四皇子!婳儿,你该感激我才是!”林姝握着她的手臂,直勾勾看着林婳。
林婳用力挣脱,“呵!果真是你!贱人!就如此恨我?”林婳冷笑。
“论相貌才华,我哪样输你?为何你受尽宠爱?只因你是嫡女?”林姝彻底撕破脸。
“嫡庶有别,但不至于此,你不找找自己原因,反倒处处刁难于我?”林婳神色冷漠 。
她接着说,“若你想斗,那我奉陪到底!还以为我当真不知你与喻玄柏的勾当!?”
林姝诧异,她怎会知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今日警告你,别不识抬举!咱们就瞧着,究竟是谁?更胜一筹!”
林婳语气放缓加重,扬长而去。
林姝百思不得其解,是谁走漏风声,雪梅知晓,但雪梅已被处死,那还有谁?
黑云笼罩,满地都是战死沙场的士兵,林婳看不清前路,血腥味刺激着她的嗅觉,她觉得恶心。
她向前走,前方灰蒙蒙一片,模糊出现一位长胡子老者,背着身问道,“你,可是林婳?”
“是!”
老者突然瞬移,一刹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窒息感使得林婳意识越来越模糊,她突然惊醒,出了一身冷汗,一下坐了起来。原来是一场梦!
她赶紧唤紫绵,紫绵点亮蜡烛,“姑娘,做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