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阳却不想再说下去了,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剩下的,等找齐魂魄,你自然就能想起来了。”
李秋柠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哪有你这样的,说一半留一半,况且……”
世界这么大,陌阳找了近万年都不曾成功,谁知道那所谓的魂魄又散落在何方?
再说了……那所谓的魂魄于她而言,也可有可无。
后半句她很识相地没有宣之于口。
“七夜!七夜!”
上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陌阳神色一凛——难道是他们追来了?
如今他灵力被封,腿脚不便,李秋柠又手无缚鸡之力,若真是他们……就只能闭眼等死了。
短短数息之间,他脑海滑过千百个如何逃脱的念头,一抬眸却见李秋柠傻子似地跑到空旷处蹦跶起来。
边蹦还边大声说:“这里!我在这里!”
这个二百五!
他离得远,如今又动不了,想拉都拉不住她。
就在此时,那声音惊喜地说:“找到了!这边这边!”
没一会儿,一个人从坑壁边缘探出头来望下看——正是钟嘉林!
“嘉林!”李秋柠一看来人是钟嘉林,手挥舞得更欢快了。
俩人没高兴一会儿,钟嘉林旁边又探出两个脑袋来——一个是钟泽林,一个是李秋实。
李秋柠的笑一下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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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相府。
张妈妈敲了敲角门。
很快,门缝里有人探出头来,左右看了一番,确认后头没跟着人,才打开门让她进去。
张妈妈步履匆匆跟着人进了主屋。
主屋里坐着两位衣着华贵的妇人。
年长的是张相的夫人徐氏,另一个年轻的则是李秋柠的继母张氏。
张氏一看张妈妈进来了,着急地正想站起来,却被徐氏瞪了一眼,又坐下了。
张妈妈上前行了一礼:“问老夫人、夫人安。”
徐氏点了点头:“且坐下回话吧。”
说着又吩咐自己身旁的大丫头,“玲珑,你去给张妈妈沏壶茶来。”
名唤玲珑的丫头极为有眼色,低眉应是,带着一众下人退下,将门关上,周围守得严严实实。
张妈妈笑着向徐氏道谢,半侧着身子坐在小杌子上:“老夫人还是如此心慈,见不得我们这些老仆受累。”
徐氏说:“你如今虽成了婉儿的陪房,但到底是我身边出去的人,我心疼你些原也是应当的。只不知,你可还记得我当初为什么将你送到婉儿身边去?”
张妈妈答:“老夫人一片爱女之心,担忧夫人身边没个帮衬的,这才将老奴送到夫人身边。”
徐氏冷冷一笑,一把将手边的茶盏扫落在地:“难为你还记得!”
张妈妈吓了一激灵,一下跪倒在徐氏身前:“老夫人,若老奴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只管打!只管骂!千万莫要气着自己,气大伤身。”
徐氏深吸一口气,冷着脸问:“我且问你,这次去富冈庄,办的是什么差事?”
张妈妈扭头看了看张氏,见她坐立难安的模样,心里已经有了谱,嘴上却说:“柠姑娘在庄子上养病,夫人嘱咐,家里没人探望,怕那起子小人轻慢了柠姑娘,故每半年便差老奴去庄子上瞧瞧柠姑娘。”
徐氏冷哼一声:“你倒是忠心!事到如今还不肯说实话!”
“这……这……夫人……”张妈妈求救般望向张氏。
张氏咬了咬牙:“张妈妈,这些事……我都同母亲说过了,你不必瞒着。你只说,此事成或没成便是。”
张妈妈得了张氏的话,这才开了口:“回夫人的话,老奴去到富冈庄的时候,二姑娘已不在富冈庄了。”
“老奴问过周围的农户,都说是大少爷带走的。”
“老奴怕路上不太平,便让老奴那不争气的儿子沿途打听,这才得知姑娘和少爷路上遭了盗匪,已经……已经没了。”
张氏听了这话,面上闪过一丝喜色,一转眼看见徐氏黑着脸看她,忙拧着大腿,将愉悦之情压抑下来:“母亲……”
徐氏狠狠瞪了张氏一眼,把她接下要讲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
“玲珑!玲珑!”徐氏将玲珑唤了进来,“我与婉儿许久未见,想念得紧,你差人去姑爷家说一声,婉儿今夜就宿在娘家,不回去了。”
“张妈妈长途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