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李秋实便有些气:“还有脸问,不都是为了寻你!”
那日李秋柠出了事,他与钟泽林一路寻来,果然如钟泽林所说,到了车水马龙之处,再也寻不着车辙印记了。
李秋实无法,只得去报官。
县令知晓他的身份,没有刁难,很快就安排捕快配合他们寻人。
他们这才得知,附近几个镇子近来常有十来岁的少年人走失,没一个能寻回来的。
搜寻了几天也没什么结果,一个捕快提醒他们,可以去寻城中的人伢子了解情况。
如此一番周折,终于被他们打听到被卖出去的人多往祁山县去了。
他们又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却在祁山县断了线索。
“要不是遇到了钟姑娘,我们现在都找不着你!那你怎么办?和陌阳留在那里等死吗?”
李秋柠不知道他们还经历了这些,听完了他的描述,颇有些动容:“我还以为阿兄再不想见到我了。”
李秋实见她如此,情绪也缓和下来。
他不太自在地从怀里掏出玉牌,塞到李秋柠手里:“这个你收好!别再丢了!”
说完,他又以手掩着唇,象征性地干咳了两声,不太自在地说:“那个……上次的事,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你。”
李秋柠手里捏着玉牌,眼眶微微一红:“是我不对,不该与阿兄顶嘴。”
钟嘉林原本缩在厨房里竖起耳朵听兄妹俩讲话,见他们这般,门口探出头来,喜笑颜开地说:“对嘛!说开了就好了!亲兄妹哪有隔夜仇?”
“为了庆祝咱们劫后余生、兄妹重逢,今儿就由本大厨亲自上阵,为大家做上一桌好菜!”
李秋柠被她一惊一乍的夸张模样逗乐了:“那就有劳嘉林了。”边说边往厨房走,“我也来搭把手。”
李秋实见她没再如此前般苦大仇深,也放下心来,提醒道:“柠柠,以后无论如何生气,都不能如这次一般般不管不顾地跑了,知道了吗?”
李秋柠的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粲然一笑:“知道了,阿兄。”
厨房隔壁的屋子里。
陌阳侧耳听着他们兄妹俩的话,转过头问钟泽林:“你们兄妹间相处也这般吗?”
钟泽林笑了笑:“我家妹子年纪小小就随婆家人去了京城。我们偶有通信,见面次数十分有限。但希望她过得好的心,同李兄是一样的。”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钟泽林想了想说:“以往收到她的信件,只说她日子过得如何好,没想到她公公竟能做出这等荒唐事,想来这些年她在婆家过的也不是什么好日子。”
“这次死里逃生,我自然不会再让她回去了。我想带她回家。虽然穷些,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定不会让她饿着。”
两人正说着,李秋实走了进来,刚好听见钟泽林说的话。
他在陌阳身旁坐下,问:“钟兄,此事打算就这样了了?”
钟泽林苦笑:“不然又能如何?”
李秋实说:“卖良为贱,有违律法,钟兄应随我们上京,为令妹讨回公道才是!”
钟泽林无奈地说:“律法是律法,人情是人情。我们那儿也常有因生计卖妻儿的,官府不过睁只眼闭只眼而已,也没见过谁因这事获罪的。”
李秋实还想再劝,钟泽林却站起来:“我去看看他们饭做得如何了。”
“钟兄,你先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他这是摆明了不想听你说,就莫要强求了。”陌阳似笑非笑地看着李秋实,慢条斯理地说。
李秋实:“你也觉得我说的不对?”
陌阳笑笑:“你说得自然是极对的。”
“那为何他不愿听?”
“我且问你,他若是告赢了,有什么好处?告输了又会如何?”
李秋实想了想:“告赢了自然是为钟姑娘出了一口恶气!告输了……”他想到此间,一下顿住了。
“告输了,钟姑娘就得回婆家去。经过这么一闹,钟姑娘在婆家的日子,只怕更不好过。”陌阳说。
“再说了,去京城这一路上的盘缠谁出?去告官,就得问案。这期间要花多少时间,多少银两?钟兄猎户出身,他有多少银子够这样糟蹋?倒不如现在就带着他妹子回去的好。”
“你要是有心帮他们,待回了京,想办法取了钟姑娘的和离书,帮她办妥户籍,再交由钟兄便是。”
李秋实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