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眨了眨眼，背过身去抹了抹脸。

等他再回过身来，不仅五官柔和了许多，连脖颈上的喉结也消失了，看起来就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模样。

兄妹俩见状，异口同声地问道：

秋柠：“你怎么做到的？”

秋实：“你居然是个女子！”

小莫：“……”

不等小莫回答，李秋实就自我安慰似地说：“也是，一个女子跟着商队肯定不方便，做些伪装也是有的。”

李秋柠关心的却不是这个，她疑惑地问：“你为什么叫我主人？”

小莫说：“你确实是主人。”

李秋实松了一口气：“她以后留在你身边，对外定要以主仆相称的，叫声主人也没什么。”他想了想，又对小莫说，“这段时间委屈你，要佯做柠柠的奴婢了，日后你唤她二姑娘就是。”

小莫从善如流，学着丫头的姿势，僵硬地行了个礼：“二姑娘，大少爷。”

李秋实看了笑起来，对李秋柠说：“看着还挺像这么回事。”

李秋柠叹了口气。

小莫身上疑点颇多，只是看着自己兄长乐呵呵的模样，她又说不出口，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就先这样吧，至少从小莫之前的行为来看，并没有要对他们不利的意思。而且……他们也确实没有可用之人了。

几人才说定，就见玲珑笑盈盈地走了进来：“玲珑给少爷、姑娘请安，姑奶奶说怕姑娘住不惯，特地让奴婢送些东西过来。”

她才说完就见一众丫头带着东西鱼贯而入，手上捧着的都是些珍贵的玉器、摆件、精美的花瓶等，日常的被褥、洗漱用品却一样也没有。

李秋柠一下就明白了张氏的意思，这是要做样子给外头的人看。

李秋柠笑了笑：“夫人有心，只是……玲珑姑娘，你看芳草庭如今的光景，怕是没地方放这些金贵玩意儿。”

玲珑说：“姑娘不必忧心，这些姑奶奶都想到了。”她回过头唤道，“青萝、红杏，你们快来见过姑娘。”

她话音刚落，两个捧着锦盒的丫头从后面的队伍中走了出来。

两个丫头看着都是十五六岁上下，穿着府里二等丫头的衣裳。

青萝那个长着一张鹅蛋脸，清秀可人；红杏圆脸圆眼，看着十分喜庆。

玲珑道：“姑奶奶说，姑娘大了，身边没个伺候的不成样子。青萝为人稳重，是个信得过的，日后库房里的事，可交由她代管。红杏极为伶俐，必能将姑娘伺候得妥妥帖帖。”

这是要在李秋柠身边安插人手。

李秋实正要说话，被李秋柠抢先了一步。

她笑道：“夫人慈爱，自然是想得极周到的。”

玲珑笑了笑，打开了青萝手中的锦盒，取出一本《女诫》来递给李秋柠：“姑奶奶说了，府里的姑娘们都要读书习字的。二姑娘既然回来了，便也应该同三姑娘一般，每日去清照居，跟着陆先生读书才是。”

李秋柠接过书，道了谢，又将小莫拉到身前来说：“这位是小莫，一路陪着我回来的。她家中没什么人了，我允了她留在身边。还劳烦玲珑姑娘替我向夫人禀明一二。”

玲珑上下打量了小莫一番，见她神色淡淡不悲不喜，看着不似寻常女儿家，也不敢随口答应，故作为难地说：“姑娘，不是奴婢不帮您……说到底我毕竟不是府里的人，此事您还是亲自向姑奶奶禀明为好。”

李秋柠也不为难她，只说：“玲珑姑娘此言有理，是我思虑不周。既如此，就劳烦玲珑姑娘带来的这些小丫头们帮忙一同收拾收拾此处吧……光靠我们几人，只怕入夜了都收拾不出个住处来。”

玲珑刚拒绝了她的请求，此时也不好再拒绝，只得领着小丫头们一同打扫起芳草庭来。

李秋实见自己妹子也不像会吃亏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他看了看天色，对李秋柠道：“我就先去拜见父亲了，若有事，你就传信到前院给我。”

李秋柠说：“让小莫陪着你去吧。”

李秋实摆了摆手：“不用，我心里有数。”

兄妹俩又说了几句话，这才告别。

玲珑在一旁瞧见了，笑道：“姑娘和少爷真是兄妹情深，旁的人家到了这种年纪，少有兄妹感情这么好的。”

李秋柠微微一笑，说：“我和阿兄是过命的交情，感情自然比旁的兄弟姐妹要好些。”

玲珑说：“姑娘说的是。”

李秋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