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被他蛊惑了,就算我们真的听了他的话,莱塔尼亚又真的会有未来吗?”
黑女皇的声音打断了白女皇正一点点顺着白羽的话沉沦的思绪,她自认为没有姐姐那样能够权衡利弊的头脑,但她很清楚,现在攻入了首都,闯进高塔,将她们压制在王座之上的这个少年,是不折不扣的敌人。
无论敌人的话再有道理,其真正的目的也一定是血腥而肮脏的。
“可是如果两位拒绝了我的邀请,莱塔尼亚就连现在也不会有了。”
捡起地上象征着莱塔尼亚皇权的权杖,白羽抓住其顶端的华贵宝石,打算将上面象征着荣光的宝石拆下来,莱塔尼亚的皇权就这么在白羽手中被肆意摆弄。
但很可惜,以白羽这勉强打的赢一只羽兽的战斗力,实在没办法靠自己的力量将上面华贵的宝石拆下来。莱塔尼亚权杖不仅仅是一项装饰品,同时也是极其珍贵的法术媒介,想要破坏并没有那么容易。
将权杖扔给一旁的阿斯卡纶,示意她将顶端的宝石卸下来,白羽凝视黑女皇的眼睛。
“况且就算两位拒绝了我的提议,也不会对结果有任何的改变,操纵身体甚至是精神的源石技艺虽然稀少,但在卡兹戴尔内仍然有着传承。”
黑女皇怒视着眼前的少年,双眸中尽是熊熊燃烧的怒火,但比起对白羽愤怒,此时她心中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悔恨。
如果自己当初能够坚决一些,阻止姐姐发动这场战争,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够了……卡兹戴尔的条件是什么?”
白女皇倚在王座直起身来,睁大眼睛直视恶灵,任由额角流淌的鲜血滴进自己的眼眶里。
她们低估了战争所代表的含义,也低估了几乎将种族发展史变成了战争史的萨卡兹。
现在,脚下的移动城市已经脱离了她们的掌控,向着卡兹戴尔的方向一路驶去,就连自己和妹妹也沦为了阶下囚。
高塔之下的战吼顺着风声传入了她们耳中,那是萨卡兹兴奋的战吼,夹杂着莱塔尼亚人的悲鸣,这座艺术之都已经分崩离析。
她固执地发动了这场战争,导致了首都的陷落,这将载入这片大地的史册,而双子女皇将以最耻辱的方式与之并列。
事到如今,作为莱塔尼亚的君王,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止损,然后……去死。
无论如何,至少要将已经陷在前线的那十几万战士们捞回来,没有了军队的保护,莱塔尼亚在被卡兹戴尔毁灭之前,就会被各国率先分食殆尽。
喂饱饿了两百年的卡兹戴尔,与毫无武装地暴露在磨牙吮血的各国面前,究竟哪一样代价更大根本不用比较,曾经称霸这片大地的高卢帝国,现在尸体还没完全凉透呢。
和参与了那场饕餮狂欢的各国相比,安安静静在角落里待了两百年的卡兹戴尔都显得那么人畜无害。
要问为什么的话,莱塔尼亚就是当年那场狂欢的参与者之一。
至于自己的结局究竟会怎样,白女皇已经不在意……或者说无暇顾及了。
是被斩去头颅作为一项猎奇的珍藏,还是被刺穿心脏后看着生命一点点流逝?
上述这些甚至都可能只是奢望,毕竟眼前这个年轻的恶灵已经说了,玩弄精神的法术,在卡兹戴尔内并非没有流传。
将她们囚禁,用萨卡兹邪恶的巫术让其惶惶不可终日,用最野蛮最肮脏的手段羞辱自己,而精神被摧毁后的自己将会变成唯命是从只会张开大腿的奴隶。
甚至这都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如果自己被洗脑,会不会变成眼前这个恶灵的工具,用自己的一切去摧残这个被她亲手从巫王手中夺来的莱塔尼亚?
不行,哪怕自认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白女皇在想象到那些画面时都会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不自觉地颤抖。
但无论怎样,战争都不能继续下去了,如果之前捷报频传的战报都是面前这位恶灵的谎言,那么前线的战士们已经成了十几万只待宰的羔羊,不,甚至已经被宰了不少了。
“如果莱塔尼亚愿意投降,你们要怎样,才肯放那些战士们回家。”
感受到血魔大君那毫不掩饰的轻蔑视线在自己身上一扫而过,那位年轻的女妖虽然礼貌地偏过视线,但也能轻易让人察觉到他心中的不屑。
白女皇咬着牙,几乎是以强迫自己的方式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如果莱塔尼亚愿意投降,卡兹戴尔要怎么样……才肯放过那些战士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