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寒的。”

顾离像是变戏法一样，从手里拿出一块蜜钱，“觉得难喝的话，要不吃点这个？”

“当我是小孩子呢？”

说话间，顾离已经半碗下肚。

等全部喝完后随手将蜜钱放入嘴中。

“好了，现在没有了。”

“...”

慕芷秋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小幽怨。

“唉，真是服了你了。”

顾离从兜里又拿出一块蜜钱，“最后一块了。”

慕芷秋看了看蜜钱，又看了看顾离，最后拿起碗喝了起来。

等喝完之后，面对顾离递过来的蜜钱，少女倔强的别过头，赌气说道：“不吃。”

“那我吃了？”

顾离作势就要往嘴里扔。

见状，慕芷秋像是小猫一样扑了上去。

两人说是扭打，但更像是嬉闹。

没有穿鞋的少女赤脚踩在顾离的脚上，葱白的胳膊挥舞着，彷佛要抡死眼前的少年。

嬉闹之中，顾离咬住半颗蜜钱，眼神流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见蜜钱兜兜转转又要进顾离嘴里，慕芷秋干脆心一横，凑近了顾离的脸庞，咬住了另外一半蜜钱。

拉扯之中，蜜钱不堪重负，撕裂成两半。

这样一来，双方倒也算是打了个平手。

可没等慕芷秋得意，嘴唇上，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让她瞬间呆住了。

微热，但又带着一丝冰凉。

慕芷秋艰难的转动眼眸向下看去。

当蜜钱咽入口中，她这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已经是靠的那么近了。

少女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慌乱。

她不知道是该推开顾离，还是该做什么。

尽管两人已经发生过许多事情，但亲吻却还是第一次。

哪怕在那一个个睡不着的夜晚，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去亲对方，就像是双方都留着最后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如今，这层窗户纸被意外的捅破了。

但其实，说是意外，实际上双方却又不停的在试探。

僵硬的手缓缓垂落，慕芷秋最后也没有推开顾离，只是闭上了眼睛。

良久，唇分。

刚一停下，慕芷秋便匆忙的站起身，作势就要打顾离，“你个臭杂鱼，你体内的阳气不都平稳了吗？”

少女没有抬头，只是口中还在不停的为顾离找着借口。

“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肯定是上次你受伤的缘故，本小姐这次就大恩大德的原谅你吧。”

说着，慕芷秋就想要逃走。

可在扭头的瞬间，手臂却又被顾离抓住了。

“你打算逃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话，慕芷秋顿时僵在原地。

“你在说什么呢？”

少女低下头，看着赤裸的小脚，依旧强装镇定的说道：“我逃什么了？”

“是...吗？”

抓住她的手缓缓又松开，慕芷秋看不到顾离的表情，只能听得到声音。

“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你走吧。”

慕芷秋愣了一愣，紧咬的嘴唇彷佛能渗出红丝。

许久，慕芷秋终于开口问道：“就这样，不行吗？”

房间里很是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慕芷秋才缓缓的动了起来。

一步。

两步。

身后的顾离一直没有说话。

少女与房门的距离并不大，就只有几步路的事情，可慕芷秋却感觉像是走了很久。

慕芷秋忽然想起了小兰。

在临走前，她都有留念的事物，那自己呢。

自己有留恋的东西吗？

答案很明显，慕芷秋甚至想都不用想。

可问题是，留恋的事或物可以带走，那人呢。

慕芷秋的手有些颤抖。

她忽然好害怕。

从这扇门出去，她和顾离之间似乎就要隔着一睹墙了。

哪怕顾离嘴上不说，但双方都心知肚明。

他们已经没办法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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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要怎么回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