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大雨中相拥，温暖在这一刻显得弥足珍贵。

最先有所动作的还是顾离。

哪怕他知道双方都有千言万语，可眼下却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带着上官曦月，两人沿途走了一会。

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处山洞，两人躲了进去。

山洞不大，勉强能够躲雨。

顾离手中没有火折子，就只能借助着每一道闪电的光亮，尽力看清少女的模样。

一头雪色的长发，一双赤红的眸子，还要那一张熟悉的容颜。

倘若是其他人，顾离说不定还挺喜欢这种。

但面对上官曦月，顾离只有深深的沉默。

因为他知道，这副模样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

至于为什么能变成这样，不用说顾离都知道少女经历了不少磨难。

甚至连眼睛...

顾离的胸口有些发闷。

他替少女感到难受。

可上官曦月还是死死的握住他的手。

十指相扣。

那种没有安全感的样子几乎写在了每一个动作，让顾离一阵无言。

“曦月...你...”

顾离的嘴唇几次颤动，可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就像是结痂的伤疤重新撕开，顾离担心他的问题会让少女陷入痛苦的回忆。

但上官曦月却很坦然的说了出来，似乎一切都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眼睛看不到了..嘿嘿...”

大概是觉得这种话题有些沉闷，少女还干笑了两声。

可顾离却听着一阵心酸。

这里距云安显然不近，少女是如何来到这，又是如何一个人生活，这一切的背后都不是简单几个字能说明的。

可少女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脸上甚至露着几分幸福的笑。

直到这一刻，顾离才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对面前的少女来说究尽有多重要。

顾离的鼻子微微有些发酸。

他摸着少女的头发，少女像是小狗一样一脸享受。

原本充满朝气，青春活力的乌黑秀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死气沉沉的白发。

似乎是感受到顾离的苦涩，上官曦月连忙挥了挥小手，转移了话题，“顾大哥...你怎么会在这？”

从刚刚过来的路上，上官曦月短暂的思索了一下。

眼下顾大哥并不知情，在他的视角中，自己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上官曦月大概能理解顾离这种用意，甚至愿意将计就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毕竟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解释只会让场面变得苍白而又沉默。

就连上官曦月自己都有些想逃避这个问题。

还有就是她的眼睛。

上官曦月并不想让顾离知道她和慕芷秋的战斗。

与其说不想让顾离知道这件事，倒不如她在逃避，因为事情一旦公之于众，顾离就要做选择。

就像是讲清楚喜欢，那么结局就只有两种。

爱与不爱。

所以许多人害怕表明心意，因为往往着象征着做选择。

选对了则更进一步，选错了则打入万丈深渊。

两者总得有一个。

上官曦月不害怕表明心意，她害怕的是顾离对慕芷秋念念不忘。

毕竟真心爱过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忘却。

哪怕是现在，上官曦月都没有信心。

所以她选择装作不知情。

再者就是考虑到顾离的情况。

被慕芷秋背叛，想来顾大哥心里也很难受。

一切都需要时间，时间会消磨所有。

上官曦月终究还是不想过份逼问顾离。

至少不是现在。

经上官曦月这么一“提醒”，顾离也想起现在的状况。

尽管心中有所疑惑，但见上官曦月似乎什么都不清楚，顾离也只好抱着侥幸心理解释了一下。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上官曦月居然真就信了自己这一套拙略的说词。

少女依旧是那么天真，似乎他说什么都信。

对此，顾离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像是在庆幸。

因为他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