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青衣女子含情脉脉的火辣辣目光,只叫这沙和尚觉得是难以启齿,虽然他此时对那成佛之后的光景已经是失望至极,但作为一个出家人,无缘无故的被一个女子给唤作相公,还是叫他觉得羞愧不已,手中蓄势待发的第二道神通,也随着这沙和尚的羞愧难当而逐然消散。
这敢骂那唐三藏为头顶没毛的秃子,生气之时敢叫天地变色的青衣女子没有在意这沙和尚的娇羞,面对直肠子的沙和尚之时,她赤色的长眸之中流露出一抹罕见的小女子柔情,她说道:
“奴家作为洪荒时期的旱神,再断了人间香火供奉,被东海黄龙带进东海不久之后,就因为失去了香火供奉,而陷入了无休止的沉睡,在这沉睡之前,奴家曾在心中立誓,若是在有生之年还能被人唤醒的话,不论那人样貌如何,奴家都要以身相许……”
“这东海黄龙也就是如今的东海龙王……”
或许是怕这沙和尚有所迷惑,这青衣女子还特意强调了一下。
“哦……”
沙和尚先是懵懵懂懂的点头,反应过来之后是连连摆手道:“荒唐真是太荒唐了,俺一个出家人怎能去让你个女子以身相许……”
“嘭”的一声,心神有些慌乱的沙和尚,毫不客气的将这从地下拽出来的猪八戒抛向一边之后,他也不担心会把这皮糙肉厚的猪八戒给摔出来一个好歹,这沙和尚大手一挥他撤回了禁锢大地的流沙神通之后,他站起身来故作大方的转身背对着那青衣女子,有些含糊其辞的说道:“今天俺老沙心情大好不打女人,你走吧,记住切莫行伤天害理的勾当就行……”
沙和尚的神情变幻,这青衣女子自然是尽收眼底,但她也是那种看透不说透的聪明人,她假装不知,眼神黯然有些神伤的调侃道:“相公,难道连你也嫌弃奴家这旱神的身份不成……”
“别叫俺相公了,实在是太丢人了……”身高马大,脸色黑青的沙和尚,背对着女子的声音是充满难以启齿的咬牙切齿,他的声音近乎是一字一顿,他实在是再也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大男人羞涩,一张青黑色粗狂脸庞也由青黑色转变成了暗红色的羞愧。
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脸红脖子粗的莽汉,,一双大手无处安放的在惊慌的撕扯着自己大氅的衣角。原来不是他不想对那女子出手,而是他已经羞愧到了实力不允许,无法出手的地步了。
像他这样的凶神恶煞的男人能得到女子青睐,实在是实属罕见。
毕竟换做任何一个男人而言,都没办法伸手去打一个向自己含情脉脉,展露心扉求爱的女人。
“沙师弟,你这是怎么了,这脸还变色了……”
沙和尚背对着众人,所以大家无法看清楚他的脸上的神情变化,但是这先前被他用神通抛向身后的猪八戒却是瞧得时一清二楚,他揉着被摔的七荤八素的浑圆身躯,也不记仇,仍旧是一副记打不记好的欠揍表情,不过他这样的表情也仅仅只是保持了不足片刻之后,就在这沙和尚蕴含羞涩的不善目光扫视过来的时候,这猪八戒就很识趣的悻悻然闭嘴,身形悄摸的向着唐三藏这边靠拢。
一旁战意凌然,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诡异气氛的斗战胜佛,他见缝插针的开口打破了这种局面,他火眼金睛不断闪烁的凝视着那青衣女子质疑道:“旱魃。你不好好在东海待着,出现在这里可是想要祸害人间……”
这唯独面对沙和尚之时,才会有好脾气的青衣女子,在面对这斗战胜佛之时她可就没了那份似水柔情的好脾气了,她的声音冷冰冰的说道:“我再说一遍,我是旱神女魃,我家相公可以叫我旱魃,但是你们可以叫我女魃,也可以叫我为旱神,就是不能叫我旱魃……
青衣女子用手指指着斗战胜佛,语气不善的继续说道:“去哪里是我的自由,还轮到你这个毛猴来说三道四,你的那点另辟蹊径的修为,还不值得我出手……”
“磕……”
心思狭隘的斗战胜佛,何时受过这样赤裸裸的羞辱,一时间他是睚眦欲裂发出一阵气不打一处来的铿锵声音,若非是还在顾忌这青衣女子深不可测的修为,恐怕他就要持棒而上,去一雪这言语羞辱了。
“天上风大,鬼鬼祟祟的窥探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下来让我女魃看看你这藏头露尾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女魃不去理会这睚眦必报的斗战胜佛,她的赤目之中闪过一丝狠辣,只是一个恍惚之间,这女魃就扬手朝天,毫无征兆的就突兀出手,有一道暗藏磅礴杀机的红芒是拔地而起的直刺苍穹。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