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就更好。不过,那神经病也能写出这么正常的话来?
【我的鹦鹉把我准备的口粮和水弄得到处都是,我给它满屋子乱跑的自由,它回报我从沙发到餐桌上的毛和便溺,我气得狠狠打了它几下,它不动了。】
【我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气,总是大喜或大悲。我把它放回去巢里,但第二天、第三天,它都没有再来吵我了,它吵时我睡不着,现在不吵,我更睡不着。我想出去转转,但不知道去哪,我只能想起你,神的侍女,你总是耐心倾听我们鸡毛蒜皮的抱怨,并且从不说出去。】
十二号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现在她凝目盯着信纸——那个神经病信徒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只可惜是个神经病。但现在从信里看,他好像又回到了表里如一的状态。
【我的鹦鹉,我的家人,它应该发出恶臭,但我闻不见,我确定我生病了。我不打算埋葬它,它一定高兴自己在巢里待着。】
十二号捏着信纸的手慢慢攥紧。
【我整晚整晚地忧虑,神真的听见了我们的祈求吗?我的答案是听见,因为我希望他能听见,我需要他……我需要能把我从这深渊里拉出来的力量。】
【我担忧巨人的存在,着急tpc的表现,他们欢呼我愤怒,他们喜悦我悲伤——我怎能不悲伤?侍女啊,您说得很对,“神给予世人指引”,可神会不会指引我们?我立志要事业有成,现在在可预见的未来,却连出门都成问题,神会指引这样无可救药的我吗?】
【写下这句话的时候,我知道我生病了,从内到外,我闻见了恶臭——来自我的灵魂。】
信并不长,读到这里,只剩下最后一段话。纸张有些褶皱,是被水浸后干掉的痕迹。十二号轻轻抚平它,好像能感觉到上面未褪尽的潮湿和温度。
【所以我明天不能来了,我要奉上我过期的思念,同它一起腐烂。】
【侍女,你发呆答不出话的样子很可爱。】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要同谁一起腐烂?那只鹦鹉吗?十二号抬起头,眼中一片茫然。他竟是知道自己答不出话的!所以他看穿了自己的鬼把戏,决定逃走了对吗?那很好啊,最好大家都不要来,这样她有足够的时间销毁掉所谓的“圣餐”。
……不对,不对!
神经病大喊神眷世人的时候,说过要回家告诉父母的,当时她心里期待他爸妈千万别信了鬼话。可信里怎么一个字没提到他们?反而一直在说他养的鹦鹉?
十二号猛地站起来,正在此时,身后的大门传来“吱呀”一声。
……
相叶悠没想到和“帕拉蒂娅”的见面竟是如此简单。
一座破旧的小教堂。
毫无危险的气息。他只是试探着推开了门,便看到了站在大厅尽头的台阶处的人——甚至不需要转过脸,只看背影和侧脸的轮廓,他就知道那是谁了。
帕拉蒂娅?他不愿用这个名字称呼对方。于是开口问道:
“你是谁?”
十二号转过身,对方身上的tpc标识令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问话声在空旷的教堂里回荡,像迷惘的鸟,虽在天空,却找不到方向。
你是谁?十二号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但她知道对方是守陵人,那张脸被列入高危名录,属于“父亲”叮嘱,见到一定要万分小心,能逃走最好赶紧逃走的家伙。
“我不知道。”十二号答。她不打算继续做“父亲”的小绵羊了,守陵人不认识自己最好,她更害怕对方将“帕拉蒂娅”这个名字脱口而出。
“基里艾洛德人在这?”守陵人继续问。
十二号摇头:“他们回去总部了,魔境破灭,基里艾洛德人减少了活动,在外的都是我们。”
她看见守陵人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事实上她自己也很意外,自己能这么冷静顺畅地将“父亲”的行迹告知对方……好像这样理所当然,她甚至能猜到对方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要去一个地方,你愿意和我一起来吗?”她晃晃手里的信:“有人遇到了麻烦,他叫吉川弘,tpc是不是能查到他的家在哪?”
“吉川……”守陵人答:“也许不用查,他是不是戴着副眼镜?”
……
地面警卫队的巡逻车上,迎来了一位“自投罗网”的客人。
所有人都向他投去好奇的目光——自曝投效基里艾洛德人的人类,还是被佐藤队长亲自电话去接的,说是让航空队的人逮住了。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