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似忙着求神问卦的时候,郝猛正在钱家出大力。可他人在钱德江家工地,心里却一直被自己的烦心事困扰着。
自从张澄回来,郝猛的内心就没消停过。对张澄,他是旧情未了,总觉得自己关键时刻,抛下人家自己回城,良心不安。
对孟大林,他也有了新的想法,觉得孟大林太强势,跟自己不合适。可两人交往的几个月,还是有不少甜蜜的回忆,真让他就这样断了,又有些舍不得。
郝猛外表长得英武果断,实际上跟大多数男人差不多,患得患失不说,遇上想不明白的事,就成了缩头乌龟,不敢三七二十一,先躲起来再说。
所以,孟大林使够小性,主动求和的各个小把戏在他眼里,不但没有一点作用,还成了扰乱他心智的真正烦恼。尤其是昨天,孟大林主动去接郝似的举动彻底惹怒了郝猛。他觉得孟大林把自己妹妹当枪使,动机不纯,心思太多,根本不是良配的最佳选择。
感情的天枰瞬间产生倾斜,心绪反倒轻松清明。早上一睁眼,郝猛就觉得神清气爽,索性早早起来,收拾了房间,准备好好完成母亲交代的任务后,重新恢复过去的生活。
过去的生活,自然是没有孟大林打扰的生活。可他没想到,孟大林不请自来,还拿出主人的样子招摇过市。他气得几乎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自己要与孟大林分手的消息,是钱德江拦住了他,并把他赶到自家工地去冷静情绪。
郝猛冷静了,可越冷静就越想着张澄的好,只想赶紧完工,去找张澄说明一切。
郝似借着上厕所的功夫,跑到钱德江家,东看看、西转转,面上陪着哥哥干活,心里想着大姥姥给她讲的占卦结果。
除了一堆顺口溜,郝似只记得大姥姥说了句:择其善而从之。这句话的意思比较直白,大姥姥又特意做了解释,郝似能明白。可谁是“善”,何为“善”,大姥姥没有明说,她只能自己悟。
郝似不敢明目张胆把自己搞封建迷信的事跟哥哥说,见郝猛一副化烦恼为力量的样子,也没了跟他交流的兴趣,反倒有了一点顿悟——这种情况,不偏不倚,谁都不帮,才是最好的选择。
想明白这些,郝似瞬间轻松,她蹦蹦跳跳离开西院的工地,跑回自己的中院。
郝家的小房子在孟大林的张罗下已经初具规模。工人们正热火朝天调侃孟大林和郝猛的婚事。孟大林大大方方让大家等着吃喜糖,没有一点扭捏羞涩。
郝似小跑着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不得不改变主意。她本来想当着大家的面,把孟大林贿赂自己的东西还回去,现在看来,孟大林棋高一筹,自己和自己那个性格冲动,心思单纯的哥哥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郝似想了想,扭头就往杨阿姨家跑。她要请杨阿姨帮忙,把那只钢笔正式还给孟大林,还要跟她说明白,哥哥的事跟自己没关系,不要再拿她这个小孩当工具。
杨阿姨正好一个人在家,听到郝似的请求,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原来,她对孟大林的做法十分看不惯,早就想提醒郝猛——他和孟大林不合适,是温所长不让她掺和别人家的事,她才没有说出来。
郝似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只能闷闷地点点头。
“可怜的孩子,别发愁了,大人的事还是交给大人吧!”杨阿姨爱抚着郝似的小脑瓜,让她放心,自己明天一上班就会找孟大林,还钢笔。
郝似谢过杨阿姨,就去了张青家守着,想第一时间把张青给的水果糖还给她。她想好了,两不相帮,公平对待。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郝家和钱家的小房顺利搭好了。郝猛、钱德江做东,请大家去有名的战江饭馆吃饭。郝似不想看郝猛和孟大林尬聊,找个理由留在家里等张青。
天全黑透的时候,张青终于出现了。郝似跟着她的后脚跟,进了张家。
“青姐,你可回来了。”
张青脸色苍白,一脸疲惫:“又怎么了?”
“你不是让我约我哥,我……”
“我二姐出门了,那事等等再说吧。”没等郝似说完,张青就打断了她的话。
“我……我来就是想跟你说……我可能不能帮你约我哥了。”郝似坚持说出来意。
“行,不约就不约。”张青随口应着。
“青姐,你不会怪我吧?”
“哪能呢?”
郝似从兜里掏出那三块水果糖,递给张青:“那这个,还你。”
“拿着吧,算姐请你的。”
郝似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