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佬一时间没有了声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们的门道我了解一些,这黑里掺着一点白看不出什么,但是白里染上了黑可就刺眼了,你这样不说能不能回去,就算回去下场也不会好,而且纸醉金迷的惯了清汤寡水就没意思了,你这样说话我大概可以理解。”钱佬终于开口,目光在辛南安身上逡巡一圈后继续说:“这些前因现在都讲清楚,我们本来黑白两面生死毋论,既然现在大家能坐到一起,那就把前事抛开,我们还是说说我们能在沪海这里重逢彼此最根本的目的吧。”
“很简单,我现在一穷二白,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所以想要将我失去的都拿回来,而且把没得到的也要拿到手,钱佬的货以后只能在我的手上走!”辛南安一字一字的挑明来意。
“胃口很大啊,可是你不觉得现在以你的身份这样和我说很好笑么?”钱佬眯眯眼说。
“我所有事情都逃不过钱佬你的眼,你该是知道我现在身份只能是辛南安,你们在没有被抓到以前有机会洗底,随便去哪里可以做个富家翁,但是我不可能,所以我现在要钱也要权,我要操纵别人的生死。”辛南安站站起来了,脸上那抹邪气好像要溢出来一样。
“我要是不同意呢?”钱佬扬起头看着辛南安。
辛南安再次将枪拔了出来,说:“这里面还有一发子弹,我现在是个赤脚人,所以不会瞻前顾后,钱佬若是不同意,今天这屋里的只能走出去一个。”
“哟,耍狠,老子正好就料理了你,反正留着也是个麻烦。”那边的蒙山泉这个时候再度接过话去,那边也抽出枪来。
钱佬再次摆手制止住了蒙山泉。
“你的所有事情确实都入了我的眼中,但是不管怎样你的身份摆在那里,即便你真的跳了反,我在你这里走依然承担着风险。”钱佬拿起桌上已经凉了的茶喝一口,接着说:“不瞒你,其实你失忆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再做了你,但是阿媛保了你,说是可以利用你的身份做些走钢丝的勾当,但是你在杭城对人开了枪,和白道的关系该是割裂了的,从利益的角度上来讲,我再用你收益和风险并不成正比。”
“该走的钢丝还是能走的。”辛南安听着这话,反而重新坐下了。
钱佬的眼睛再度一凝说:“什么意思?”
“我重出江湖,你们炸窝,另外一面也是一样的。你们谋算我,另外一面自然也来过考量我。”辛南安这个倒是实话实说。
“你的意思是你在杭城搞得这样,那面还拿你当自己人?有趣了吧?”钱佬的脸色平静中带些耐人寻味。
“没什么有趣的,在你看来可能是天方夜谭,但是体制内并不新鲜,当初选我来闯龙潭虎穴是某个大人物一拍脑门子的决定,现在砸锅总不能就把锅扣在这位大人物的脑袋上,所以只要不是实在兜不住,别的地不说,那面肯定会始终拿我当自己人,但是这个自己人的时限吗,是到我任务结束回去为止的。”辛南安笑笑,接着说:“所以我是不可能回去的,不能狠捞一笔隐姓埋名远走高飞,我的结局就是黑锅一口牢底坐穿。”
钱佬再度沉默下去,桌上的两杯茶都被他喝光。
辛南安也不再开口,只是摩挲着手中的枪,浅笑着看着钱佬。
“你和陈媛很有意思,是不是早有关系,既深仇大恨还能同一屋檐。”放下茶杯忽然开口的钱佬,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折。
辛南安眉毛向下一敛紧接着扬起说:“我和她认识的就早了,相当有意思的炮友关系,钱佬你想听听么?”
“说一说?”钱佬笑笑。
“钱佬你现在这岁数都没那能力了吧,和你讲个屁啊!”辛南安的脸上突然挂上了一脸的乖张,接着说:“讲正经,钱佬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说的事钱老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钱佬深深看了一眼辛南安。
“我可以试着将你只当成辛南安看待,但是我们都需要时间来适应彼此的新身份不是么?”钱佬缓缓说,接着重新将前面的茶杯斟满:“而且你张口就是我的货只能从你这里走,想来很多人会不愿意的,我们这行惯常是人走茶凉,你没在的这几个月,该散的也就都散了,你没那么大的胃口吃下那么多的份额吧?”
“这就不劳钱佬你操心了,我保证不要两个月就没有人会说三道四,而且我也保证如果钱佬不找我,钱佬从滇南出来的货都会死在到的地界上。”辛南安斩钉截铁的说。
“你这是威胁我?”钱佬罕见的挑挑眉。
“不是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