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渊黎回头,果然看见裹着自己衬衫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漫步在路灯点亮的小道上。
想来是刚才那个男人的事情,把她给吓坏了,怯生生地前怕狼后怕虎。
但怎么看也不像是刚才司文柏说杀人不眨眼的小妞。
不过……跟霍家……
“霍延楠死了以后,霍家都在蹦跶什么?”
他漆黑的瞳孔中,像是蒙了一层薄雾,让人难以看清其中隐藏的情绪。
出口的声音倒是冰冷的很。
让司文柏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明明刚才喝冰啤酒都不觉得冷,这小子真的是……天然冰山。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无非就是扒在以前的老本上吸吸血,主事儿的那个也是个废物,没什么威胁。不然,我去把他们安排了?”
盯着池渊黎的背影,司文柏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正经,连平时跟怀里的漂亮妹妹许诺都没这么的认真。
“过两天的酒会上不就能看见了么?急什么?”
池渊黎转过身,随手从书房的衣柜里,取了件外套,披上,迈开长腿绕过司文柏便推门而出。
被孤零零留下的司文柏,盯着桌面上之前放酒瓶洇的一摊水,摸了摸下巴,突然坏笑起来。
“看来这小妞跟霍延楠的事情更有价值啊,我看你小子早晚有求我的时候!”
说罢,他擦干净水迹,哼着欢快的小曲儿,低头忙着问秦展,今晚上的美女局散了没,他马上就到。
……
回了房间的叶清舒,看着装修精致又华贵的屋顶,她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夏筠跟池家是什么关系?
纪采春又为什么跟她结下了梁子?
这都让叶清舒想不明白,脑子更像是一团乱麻。
泡完澡,她躺在偌大的床上,望着挂在窗前装着司徒宏志骨灰的荷包,在忧思重重中,陷入沉睡。
好在,一夜无梦,池渊黎也没来。
清早,叶清舒是在女佣的敲门声中,惊醒的。
“叶小姐,夏女士说,昨天跟您聊的投缘,今早上请您一起用早餐。”
听见屋内的动静,女佣这才一字一句的报告着。
“那……老夫人额……奶奶那边,不需要一起吗?”
路过穿衣镜,叶清舒才发觉自己竟然还穿着浴袍。
看来昨晚上是真的昏了头了。
她理了理松散的浴袍,打开门,礼貌的朝着女佣笑笑。
女佣见叶清舒这么好相处,悄悄松了口气,语气轻快又俏皮。
“老夫人今天一早上就出去啦!而且,除了每月一日,平时老夫人不要求的话,大家都是分开来吃的。”
叶清舒了然地点点头。
“谢谢,麻烦你帮我转告,我一会就过去。”
关上门,叶清舒面上的笑意在瞬间消失。
她迅速地从行李箱里扒拉出一套连衣裙换上,又突然想起什么,改换成一套满是纽扣的衬衫以及特别难穿的牛仔长裤。
捞起挂在窗边的荷包,洗漱完毕,叶清舒这才朝夏筠所在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来往的女佣和保镖,倒是对她客气的很。
这待遇,就算是再司徒家她也没享受过,想来还真是讽刺。
“叶小姐来啦!只是不巧,我们夫人刚接了个重要的电话,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不如您先吃。”
叶清舒刚踏进夏筠的院子,就看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迎面而来。
春风满面,笑里藏刀。
“既然她不在,那我就不打扰了,等她回来了,我再过来,反正距离也不远。”
专门请了她来,又突然有事儿走了,怎么想都有问题。
叶清舒立刻警觉地就要退出去。
但这个管家显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把院门一关,立刻就有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人,将她团团围住。
“叶小姐还是不要挣扎的好,昨夜里,您也看见了,这池家的保镖从来都不是吃干饭的。”
叶清舒无路可退,警惕地盯着她的脸,主动的走进大厅。
这里的装修倒是一股子简约禅意的味道。
餐桌上却放着西式早餐,与这装修实在是格格不入。
“试试看,这咖啡,可是我们夫人一早上亲手磨的。”
有那么一瞬间,叶清舒感觉自己像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