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家长一呛,还不死心,说:“那也是他先动的手,谁先动手谁的错,错了就得负责。”
“不行,”刘老师皱眉,“现在连他们打架的原因都没搞清楚,你不能定结论是他一个人的错。”
女家长猛地站起来,办公椅都被她推倒在地上,“原因重要吗?重要的是,现在我儿子受伤了,他造成的,也是他先动的手,不想负责?还有没有天理?你们学校的校规就是用来包庇不良学生的?”
路城松看着那位家长,还是很平静:“那你想怎么负责?”
“赔钱!”另一位男家长搭腔,“赔钱!医疗费,只是看起来是皮外伤,那万一呢?伤到骨头了你们又没有透视眼,还是得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还得记过!这么严重的事情必须记过!”
路城松看都懒得再看他们一眼,进门之后第一次和陶希望说话。
“你为什么打架?”路城松问。
陶希望还是低着头不说话,倒是旁边一个男生抢着回答:“我们在那儿聊天呢,他突然就跟条疯狗一样扑过来打人,他就是个疯子,赶紧开除他!免得他以后又发疯……”
路城松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什么温度的说:“没问你,再多说一个字,别怪我当你父母面打你,闭嘴。”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那男孩儿的家长语气夸张的嘿了一声:“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
刘老师怔愣过后赶紧来打圆场:“各位家长注意措辞!陶希望家长,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麻烦你不要这么跟学生说话。”
路城松像没事人一样,接着问:“说话,为什么打架?”
语气是少有的严肃,至少这么些年,陶希望第一次听见。
他踌躇许久,终于顶着路城松的目光,说:“他们骂人。”
“骂你了?骂你什么了?”路城松身子微微前倾,问。
陶希望又不说话了,那男家长又嚷嚷起来:“就说了你几句你就打人?你这孩子怎么教的?没见过你这么大脾气的。”
路城松拧眉,面上已经有几分烦躁,他指着那个男家长,说:“我脾气也大,你要是再说一句,我就给你看看我是怎么教他的。”
说完后也不管那家长什么反应,既然陶希望不肯说,路城松也不再问,直接和刘老师说:“老师,您也听见了,是他们先说了我弟弟的坏话,但不管说了什么,打人就是不对,要公开批评还是怎么样都可以,我们接受,要验伤大家就一起验,医药费各自都承担,我们不会跑。但也希望校方给我弟弟一个说法,他们毕竟三个人围殴我弟弟一个,不管我弟弟下手多狠,只要他们还手了,这在法律上属于互殴,双方都有错,只降罪我们一方,我是不认的。”
他说的很客气,但字里行间就是表达他的不退让,一定要讨个说法。
相比其他三位家长的撒泼无理,路城松这样的才是最让校方头疼的。
因为他们看似冷静讲理,实则不给退路,甚至没有商量的余地。而另外几个,目的很明显,如果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烦了,顺着他们的来就可以。
但路城松只是想给自家孩子讨个公道。
其实刘老师对陶希望很有印象,他可是中考全市第十三名考进来的,这几天在学校里也很听话,话不多,但从不参与热闹。刚开始听说他打架的时候,她也觉得不可思议,再看到和他打架的都是谁的时候,就已经有基本的揣测了。
不是她偏心学生,戴有色眼镜,是那三个学生的品行向来如此。如果她真的直接断定的话,就不用把家长喊来了。
现在外面操场上还在进行训练,有几个不知道哪个班的同学躲在窗户边看热闹。
他们打架的事情全年级都知道了,不管认不认识,都想看热闹,顺便逃个训练。
上午的训练已经全部结束了,在外面偷听的同学也去食堂吃饭,办公室里还没有解决好。
吃完饭可以休息三十分钟,然后继续训练,这次有教官专门清点人数,走廊上已经没有了偷听的学生。
——
最后的商讨结果就是,四个人每人写一份三千字的检讨,剩下两天就在家里待着反省,等第七天下午的军训闭幕会上再挨个上台念检讨。
至于伤情报告,一听要一起验伤,他们就不干了,开始当理中客,说什么赔来赔去的,到头来这钱还在自己手里,就不用兜个圈子,搞得那么麻烦。
路城松特意等另外六个人先走了,才带着陶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