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希望在客厅里跪了一整晚,路城松回了房间之后也没有再出来。
第二天早上,路城松准备去上班,刚打开房间门,就看到餐桌上摆放丰盛的早餐,都是陶希望自己做的。而陶希望还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路城松也不去叫他,略过餐桌去拿昨天扔在沙发上的眼镜。
哼唧没有像往常一样吵着要出去散步,也许是被昨天的事情吓到了,今天只是乖乖地缩在窝里,眯着眼休息。
听到大门被关上的声音,陶希望才把房门打开一条缝偷看。客厅里只有哼唧在拿后脚刨耳朵,餐桌上的早餐还是保持原样。
陶希望失望地垂下眼,拖着两条腿,一瘸一拐地走出来。
跪了一晚上,一开始都站不起来,他坐着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站起来。也根本站不直,两腿都在打颤发抖。
路城松真的很生气,他想让路城松消消气,又不敢找他说话,就这么拖着腿给他做了早餐。
本想和他一起吃,但在路城松的闹钟响起前的一分钟,他还是怯懦了,躲进了房间。
昨天他们的动静太大,谈爷爷都被吓到了,当路城松下楼从他门口经过的时候,忍不住打听:“小路啊,你们家昨天怎么了?兄弟俩吵架啦?”
路城松笑笑:“没有。”
他也不多说,就两个字带过,谈爷爷不知道怎么劝,只是说:“孩子现在叛逆期,不听话是难免的,你多把他往好的事情上引导,别急,啊。”
路城松急着上班,也懒得解释太多,嘴上应下来,下了楼就忘。
直到坐在了办公椅上,路城松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复盘昨天一整天的事情,其实在刚听到陶希望打架的时候,他只有震惊,还有一丝担心。
但到了办公室,看到陶希望脸上的伤,他就已经有点生气了,但还能忍。
彻底怒火中烧是听见老师说很可能会记过,并影响到学业的时候,他无论怎么告诉自己要冷静都无济于事。
他虽然没上过什么学,也知道记大过的严重性,他甚至在后怕,如果这次的事件再严重一点,会不会有直接开除的可能?
如果真的会这样,路城松真的会直接把他重新卖给唐仇。
他才不会花那么多时间精力去养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东西。
本想冷处理,让陶希望自己反省,但在陶希望刚开口的时候,他几乎就猜到了陶希望想向他道歉。
怒火被点燃,狠厉占了上风,几乎是没有任何收力地打了过去。
——你在跟谁道歉?你应该为自己着想,你对不起你自己!我现在是路城松,不是陶希望,你要向这个世界的陶希望道歉,而不是我!
——凭什么为别人活着?有谁在乎你?你父母都没把你当人看,你还那么在乎别人的想法?
——除了你父母,谁有义务管你?既然父母靠不了,你第一个想的应该是你自己!怎么能这么懦弱?被打了还巴巴的求原谅?
路城松每打过去一拳,就在心里说一句话,看到陶希望不还手挨打的样子,他就气的气息不稳。
为了不破坏‘路城松’在大家心里的形象,他一直按照路城松的生活轨迹来,时间长了,他差点就忘了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装了这么多年,他差一点就真的代入了。
这次的事情又唤醒了他心底的暴戾因子。
他一晚上也没有睡好,刚到公司不久,正准备去买点早餐来吃,就通知开会。
——
这两天,路城松都没有和陶希望说一句话。
陶希望没有去买药,本来是想路城松看到他打出来的伤可以消消气,但他没有意识到这只会让路城松更窝火。
第七天下午,陶希望一个人去的学校。
陈复屿看到他脸上的伤,惊得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啧啧称奇:“怎么感觉你这伤比你回去的时候还严重?那仨孙子也太狠了,三个畜生,妈的,别让我抓住他们把柄,我非得给你报个仇。”
陶希望戴了个口罩,从口袋里拿出检讨书,在主席台旁和另外三个人站在一起。
三个人明显还在气头上,一直给陶希望飞眼刀,小声说他坏话。
但陶希望根本就不理他们,看都不看一眼,只是看着手里的检讨。
最后一天会举行军体拳比赛,以班级为单位,选出最整齐,最有气势的一个班,会颁发锦旗。
七天下来,每个人都黑成了同一色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