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旁人说什么,刘子义回头道:“小芸,放下枪。”虽然他与风大川是对头,但心中对这人十分敬佩,加上风大川曾经放过他和君庭等人,所以不愿用枪取巧,害其性命。
柳中岳此时也过来道:“都是自己人,何必动刀动枪的。黄姑娘,子义,大川,都消消气,有事进屋说。”说着,一拉徒弟的手,将其带到屋中。
仗打不起来了,刘子义和黄小芸也跟着进屋。但是,黄小芸枪可没收起来,始终握在手中。
柳中岳道:“大川,为师并没有受胁迫,子义和黄姑娘对我十分客气。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子义你不能抓,他是你师弟柳坤的师傅。”
他这话一说出口,风大川迷糊了,这是什么关系啊?柳中岳就将柳坤如何拜师刘子义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最后他道:“大川,不说别的,就冲子义的师傅耿三爷,咱们也不能与他为敌啊。”
风大川沉默半响,才道:“师傅,如今我们是各为其主。柳坤拜了刘子义为师,这,这让咱们爷们,如何是好?”
刘子义也觉得自己刚刚有些鲁莽,对风大川道:“风大哥,您之前放了我们一马,我很承您的情。刚刚是我无理了,给您赔个礼。可是,风大哥,您不能再跟着伊勒德了。这人凶狠无比,草菅人命,那是一匹草原上的狼啊。您是英雄,怎么能助纣为虐呢?”
风大川何曾不知道伊勒德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他这人极重情义,伊勒德非但救过他,这么多年,对他和师傅更是礼遇有加。最后,他叹了口气,道:“刘子义,人各有志,你也不必劝我。你和这位姑娘赶紧走吧,往后别来阿拉塔里。我师弟跟着你,我和师傅都放心。”
刘子义知道,他们与伊勒德的仇口解不开,与风大川肯定还有兵戎相见的那一天。英雄惜英雄,他真不敢想象那个场景。
柳中岳这时道:“外面情形如何,大川,子义他们怎么脱身?”
风大川想了想,道:“今夜,我将人手都带到北城搜捕,刘子义和黄姑娘从南城走。记住,借夜色掩护赶紧逃离,遇到阻拦别多纠缠,逃命要紧。”
柳中岳拍了拍风大川的肩膀,道:“好,就看你的了。”
风大川站起身来,对师傅道:“我得走了,时间太长,该有人来找我了。”他又看了看刘子义,抱拳道:“告辞,保重!”
刘子义躬身施礼,心中很感慨。算上这次,风大川放了他两次了,唉,这份恩情,日后该如何报答呀。
风大川走了,柳中岳将大门重新插上,给刘子义和黄小芸弄了点吃的,道:“吃完睡一觉,养足精神,晚上好走。”
刘子义他们也不客气,狼吞虎咽吃完了,躺在炕上,呼呼就睡。二人都累坏了,就觉得身子发飘,骨头架子酸疼。
这一觉,直睡到日头偏西,二人才醒了过来。柳中岳坐在门口晒太阳,给他们望风。
二人打来凉水,洗了把脸,觉得精神头足了。柳中岳去厨房又去做饭,刘子义急忙去帮忙。不多时,羊肉炖好了,还闷了一锅米饭。老头又拿出一坛子酒,道:“少喝几口,缓缓乏,也当我给二位饯行了。”
刘子义急忙给三人杯中酒倒满。柳中岳端起酒杯道:“子义啊,我和你师傅耿三爷曾经见过一面,他老人家的武功、为人,让我折服。你是他的得意弟子,年少有为。唉,我老了,这几年一直生病,功夫丢了一大半。今后,柳坤那孩子就托付给你了。这孩子虽然脾气不好,性格偏激,但人品不坏。盼你能引导他走正路,我也就放心了。来,这杯酒,就当我的谢师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