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义急忙双手端杯,压低杯口,和老头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老头拿过坛子,又倒上了第二杯:“我这一生,行事但求问心无愧。可是,我和大川这些年帮着伊勒德做了不少坏事,每每想起,都十分痛心。”
刘子义道:“老前辈,您不如和我一起走吧,叫上风兄,咱们离开阿拉塔里,天高地阔,哪都有存身之所啊。”
柳中岳一仰头,喝下了这杯酒,道:“走不了了。伊勒德再不是东西,但对我们师徒有恩。况且,实不相瞒,我的病啊,一天天加重,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子义,我再求你一件事。”
“前辈,您说,我一定竭尽全力。”
柳中岳道:“你们和伊勒德的恩怨,我听大川叨咕过。日后,你们与伊勒德决战时,希望能放大川一马。这孩子为人忠厚、仗义,并非坏人。”
刘子义道:“您放心,风兄一身本领,谁也不能轻易伤了他。再说,他对我有两次活命之恩,我一定会找机会报答。”
柳中岳又端起一杯酒:“如此,我就多谢了。”
刘子义道:“前辈,我还是担心啊。柳坤拜了我为师,将来伊勒德知道了后,肯定会找您麻烦的。”
“那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柳中岳道,“这个东西,你交给柳坤。”说着,老头从拿过一个小布包来。
小包不大,四四方方的,柳中岳将其递到刘子义手中。刘子义也看是什么,斜着系在肩上。几个人又喝了两杯,不再饮了,今夜还得逃命呢,喝多了误事。
收拾了碗筷,刘子义和黄小芸又歇了会,攒足了精力,这才辞别了柳中岳,奔南城走去。此时,已到晚上10点多钟,家家户户早就熄灯睡觉了,街上黑漆漆的,有些骇人。刘子义他们竟挑背道走,小心翼翼,走几步停一停,确定没事后,才继续行进。
眼见着离南城门不远了。其实,说是城门,但门板早就没了,就剩下个门楼子。刘子义心中暗喜,只要出了城,往树林里一钻,就算是安全了。
可是,离城门还有50多米,刘子义一按黄小芸的肩头,急忙蹲了下去。黄小芸刚一愣神,刘子义往前一指。她看清了,城门处竟有4个人,一声不吭,手里拿着长枪,正躲在阴暗处。黄小芸暗叫好险,这也就是刘子义眼睛尖,不然二人就暴露了。
刘子义盘算,这一路没遇到伊勒德的人,看来都被风大川给调到城南了。但是,北城门口这四个人,都拿着枪,比较麻烦。要出城,还就得过他们这一关。
想到这,刘子义一指这四个人,然后手一切,做出个杀的手势,又指了指自己。那意思,我去收拾他们,你在原地等着。黄小芸明白,这场合自己去了也是白扯,点了点头,把手枪拿出来,比划了下,意思是你去吧,我给你照应着。
刘子义短刀在手,没敢走直线,借助房屋的掩护,兜了一个大圈子,才靠近城门。算了下,离这4个人还有七八米远,但前面就是空旷地,再也没有掩护了。他长吸了一口气,猛然身子拔起,几个起落就到了4人面前。
这四位守了许久,精神有点松懈,突然见一道黑影出现在眼前,刚一愣神,刘子义短刀就到了。“噗噗”两刀,有两人脖子一凉,吭都没吭一声,身子一歪,倒下了。剩下的两个人也反应过来了,大声叫:“来人啊!”然后,举枪要打刘子义。
刘子义身子一矮,来了就地十八滚,翻到两人面前,刀往上撩,插进了一人的肚子。这小子惨叫一声,双手竟攥住了刀背。就这功夫,剩下的那个人退后几步,举起枪来对着刘子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