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全食事件过后,我们回到了平常的生活,观澜上初中了,步青和他的爸爸离开了那条地下室,搬到了别的城市,我还有一年将要升入初中,是和观澜同一所学校。
“在吗?”
“在。”
“在干嘛呢?”
“吃饭。”
“哦。我姐说我们聊天很尬。”
“好像是挺尬的吧。”
......
这是我同一个小学同学的聊天记录,是那么无趣,但却又让人印象深刻。
类似于“见色起意”吧,小学四年级我就对她有点在意,最后的一个学期我好像被她深深的迷住了,每天上课就是看着她发呆,有时她回头看到我时感到很惊喜。
成绩也变差了,虽然没有跌的太狠,但经常被老师叫到办公室。最后的一个学期就在厕所老师办公室和上课看她发呆中度过。
我记得加我联系方式是她先提出来的,我一般不加人的联系方式,至今只有不到十个好友,如果有觉得没必要的好友就会果断删除,但是当她的好友申请发来时我是如此高兴,像烟花绽放般美好。
我曾故意没有直接同意她,觉得直接同意会觉得自己很主动喜欢她一样,所以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到下课的时候她来主动找我问“为什么不同意申请?”略显生气的口吻问我时,我才假装不在意的回道“今晚回去就加。”
小时候没有手机,但因为父母比较忙,又经营几家健身房,如果晚上从店里回来就很晚了,为了不打扰老人小孩休息,爸妈常常在店里睡。
店里有几间房间,不大但可以放下一张床和不少杂物,我们便将其改造为卧室厨房浴室和两个储物间,听着很豪华其实在地下室的环境不算多么干净明亮,并且地下室唯一透光的地方只有前门的大铁门和右面的小门。
我便和奶奶在小区的房子里生活,奶奶不会玩手机,有时间会出去和人打牌或者看电视,所以奶奶的手机也就算是我的手机了。
当我回家便着急的找奶奶要手机时,奶奶直接严厉地说到“先把作业写完!”这是奶奶从小对我们的教育方式——只有把正事办完才能做别的事。
这也成了我的习惯,因为小时候只要把作业写完就可以一直玩了,所以我写作业一直比别人快,并且写的还不差,但后来初中作业多了就常搜答案了。
“我是陈梦怡。”
“你好。”
“你好,终于同意了啊!”
如此每天晚上的尬聊和我的单相思便开始了。
一天晚上她突然主动给我发了消息,往常都是我去找她,偶尔她来找我我会很高兴,但这次我并不觉得,因为这一天她的班长职位被取消掉了。
她在我印象里好像一直都是班长的形象,从来没有变过,但自从同学们的起哄和老师要求更多的学生参与班级管理,她的职位便被挤掉了。那时她什么都没说,但我长时间的看她,迅速察觉到了不对劲,看似不在意,实际上眼神黯淡了些许,只是不易察觉罢了。
她真的对于这件事很上心,因为班长像是她生活的一部分,隐约的记得她那天好像是哭了。客观而言我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无论班长是谁,我自己安分守己,只要不来找我麻烦便好,但因为她的原因,我实在觉得很难受尤其是她哭的时候我却只在一旁看着。
“在吗?我现在有点难受,你对于班长这件事怎么看?”
“我觉得他们把你挤掉挺烦的,你一直在做这件事,而且都要快毕业了还要换班长,这件事我不能理解。”
“就是啊!班长谁想当谁当吧!我不想当了,现在我和你一样是无业游民啦,哈哈。”
无业游民是我对自己的称呼,常和她这个大班长在一起,自己又没有什么身份,也懒得参与什么事,便用这个称呼调侃我和她。
“当无业游民也挺好的啊,不用去管那些人了,也放松一点不点,看开一点啦。”
接下来是她对班上一些事物的抱怨,虽然一些是我之前和她提出来想和老师说的,没想到她能记住,让我觉得挺高兴的。我一直听着她的抱怨,不时的回几句证明我在听。
“我感觉都要哭了,谢谢你能听下去。”
“没事,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我会一直听下去的。时间不早了,早前睡吧,晚安。”
我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奶奶要求9点就要上床的。
“嗯,好,你也早点睡,谢谢。”